米蒔三不準備再躲了,如果那些刺客聰明,就應該知道,目標人是他,而不是她,她只要離他遠遠地,就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相反,離他越近,生命就越是受到威脅。
想想她沒死在劉氏手,卻突然把命枉送在這,那豈不是冤枉死了麼。
“別走,外面還沒有安全,等一下再走。”
她這才一抬腳,胳膊就被顏六拉住了,米蒔三氣的抓狂,回頭就要掙脫,倏地就看到他右劈居然鮮血淋淋,而在他捂住的指縫中,還露出半截箭頭。
他中箭了!
“可我覺得,只有離你遠遠的,我才算真正的安全,難道不是嗎?”
顏六先是一怔,隨便就垂簾笑了起來。
好像他很愛笑那樣。
“沒錯,你很聰明,可是我受傷了,也許這箭上還淬了毒,你就打算見死不救嗎?”
“逃生那是人的本能,我又不是郎中,也不是菩薩,自身都難保了,還拿什麼救人?”
米蒔三回的那是不假思索,對答如流,比起他的不緊不慢,如金玉相擊的聲音,她就顯的像個“潑婦”。
這樣敏銳的反應不但沒激怒顏六,反而,還讓她看到顏六嘴邊的笑意更深了。
靠,這少年長的太妖孽,隨意一笑,就有一種勾魂奪魄的味道,怪不得他可以男女老幼,全部通殺。
“你竟讓我無言以對,可就算如此,我也不會讓你走的,不信你看看外面的流箭有多少。”
米蒔三黑了臉,順他的目光看去,馬車的前後,確實落了密密麻麻的箭羽,而且那勢頭,壓根就沒減弱。
“你的手下全是酒囊飯袋嗎?打了這麼久,還有那麼多刺客在放箭?”
顏六眯起雙眼。
好厲害的一張嘴,也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明知道他是誰的情況下,還敢直接嘲諷他的人。
“確實是些酒囊飯袋,你叫什麼?”
米蒔三心沉了沉,要知道,這眉眼總是帶笑的人,心機往往最深,因為越是喜怒不形於色,就越容易用笑來粉飾妝點。
可前面的話她已經說了,那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眼下她還要再回答,就只能裝初生牛犢不怕虎,童言無忌!
“我是女的,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名字。”
“哦?你是女孩。”顏六詫異的挑眉,拉長的聲調裡,彷彿在說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