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查過訊息,阿德哥很可能是在回來的火車上出了些意外,所以沒回來。”看著王大夫的臉色,景天講起了阿德失蹤的事情。
其實關於阿德失蹤,景天也只能推測,真正知道原因的或許只有他本人。
這時,包括陳東在內的所有見王大夫臉色平靜,以為他真的已經放寬了心,不會有什麼事兒了。可第二天一早,大家才發現,王大夫其實從未放下,因為他的病情再次加重了。大夫來診斷說是鬱結於心。誰也不知道是因為被景天半夏兩兒女給氣得還是因為阿德失蹤的事兒…..
眼看著王大夫的病情加重,陳東等眾人人心情十分低沉。
考慮到父親的身體情況,這一次景天沒有馬上回北都,而是留了下來,照顧王大夫。雖然前兩天,購買藥材的事導致王大夫一家鬧得很不愉快,但是邵唐還是留了下來。因為不管從哪方面來講,在藥材這方面自己畢竟是外行,現在市面上假藥盛行,無論是否透過濟世堂購買,他都得倚靠陳東等人幫忙。再說了,濟世堂的藥價相對於其他藥店已經算是很實惠的了。於是這幾天邵唐便厚著臉皮在濟世堂裡暫住了下來。他白天就去外面轉悠打聽行情,晚上回來都會很客氣地買很多熟食肉食來給大家加菜。
對於邵唐這個彬彬有禮,一臉和煦的男子,大家都報以極大的好感,只除了半夏。可以說半夏對邵唐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怕知道和這人關系不大,但那一天和哥哥等人的爭吵,出國的無望,早已絕望的半夏只能將所有的一切歸咎於在這個人身上,也只有這樣,她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而在眾人眼裡,半夏為了出國留學一事似乎都有些瘋魔了一般,任誰都喊不醒。
陳東、順子等人,甚至連大妹陳花都從學校回來勸說過半夏,只是沒有任何效果。半夏依舊還是想著出國留學。
煩心事兒不少,但好在順子回來後在照顧師傅方面漸漸上了手,陳東等人也是鬆了口氣,已經光關門兩天的濟世堂,便再次重新營業起來。
“張叔,這是您的藥,用溫酒調服,一日一次即可!”陳東一邊說著一邊利索地將包藥紙打包起來遞給了張叔。
“師兄,再來一份四物湯!”
“小妹,包藥紙不夠了,當歸也有些不夠了,你去後院拿些過來!”
三人就這樣忙忙碌碌了大半天,臨近下午快要打烊的時候才歇息了下來。陳東看了下天色,見沒有客人上門,便打算著提前關門的時候,一個身著緊身、窄短袖、兩側開衩至膝部旗袍的年輕女人進了店內。
看著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陳東皺了皺眉道:“你是?來抓藥的?”
“大春姐?你又來了!”正拿著賬本的陳香看到女人,一臉複雜的向陳東解釋道:“哥,這是大春姐,她是……是以前我們的鄰居。前幾天來抓過藥,剛好哥你出去找吳大夫了!”
此時此刻,再次看到王大春,陳香心裡馮提有多難受和多尷尬了。大春姐家和她們一家的關系可以說得上是仇人了,王大春的母親王大嬸間接害死了他們的娘,而他們的爹又和王大嬸同歸於盡了。而更讓人尷尬的是大春姐的身份,她以前是個土娼,這樣的身份天然的就想讓人避之遠走,即使是到了現在,大春姐的身份依舊讓人不齒。她是東城黑幫劉四爺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勉強能算得上個姨娘的身份。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大春姐卻是陳香小時候除了大姐外以後最好的閨蜜了。小時候的陳香,除了自己的大姐和娘親外,最喜歡的女人就是隔壁鄰居家的大春姐了。大春姐不僅人長得清秀漂亮而且人很溫柔,她會偷偷幫她縫補衣服擦洗髒臉,偶爾也會趁沒人的時候給她一些便宜的小零嘴兒。相比較一天到晚逼著自己看書的大姐,一天到晚只會對著她唸叨著針線的母親,那時候的大春姐可是她兒時最喜歡的一個人了,陳香小時候很多悄悄話都是說給了大春姐。
可也不從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大春姐一家進進出出的人變得多了起來。再之後大姐和娘都開始阻止自己去隔壁找大春姐玩耍。直到現在陳香還記得自己的不理解和不高興。不過最後連大哥都呵斥了自己不準她去隔壁,這樣很少發脾氣的大哥讓她最終沒有再敢踏進隔壁大春家一次。
而現在,已經長大,漸漸懂了很多事情的陳香也漸漸明白了為什麼以前那些大媽大嬸大姐姐們,那麼多人說起大春姐時總是一副唾棄鄙視的樣子。看著眼前依舊溫柔如水一臉和善充滿了女人味的大春姐,陳香心裡著實別扭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