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一陣刺痛,五髒六腑都移了位置。氣血翻湧,直向大腦逆流而上!
手中星盤開始發出刺耳的聲音,艾斯特立即分析起變化的卦象來。他從星盤上抬起頭,不顧星盤劇烈地顫動。白墨槿看不出他的意圖,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似乎是後期一個挺重要的支線,說不定還能寫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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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之人
“天機不可洩露。”艾斯特臉色凝重的說。本來是路邊神棍子故弄玄虛的一句話,卻被他說的令人深信不疑。墨槿知道,窺探天道本來就是違逆世間自然法則的,為此,他們已經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這種情況下,他們當然不會把自己所窺得的天機說與別人知道。
可惡!為什麼算不出?星盤上星辰的走向好像毫無規律,他用盡一生所學拖延,卻仍然毫無頭緒。白墨槿到底是誰?竟然這樣難算?
他要幹什麼?看著他的身影,不禁疑惑。他整個人被戾氣包裹著,這戾氣顯然不是他自身的力量,他用得有些生硬。
墨槿深深皺起了眉頭,心裡開始盤算。眼前人估計是天鏡大族的嫡子,就算是借來的力量也非同一般。他該不會是要發動什麼禁術吧?她還不一定抵擋得住。
月魂引早已無聲無息地從袖子裡滑落,緊緊握在墨槿的手裡。墨槿也已經開始暗暗積蓄力量,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艾斯特,生怕錯過他任何一次細小的動作。
戾氣織成了迷霧,層層疊疊地籠罩著他。到了現在,才開始有消散的痕跡。
墨槿鬆了一口氣,身上的壓迫驟然間請了許多。未等她稍微平複一下紊亂的呼吸。那迷霧就一下子散開,她便能直直看到本來坐在迷霧中央的艾斯特。
他的面前,靜靜放置著一輪命盤。墨槿看了看,心下篤定這必然不是剛才艾斯特用於蔔算的星盤。這個命盤要更加精緻,每一條行星運動的軌跡都用細細的金線描出來,顯得華貴而高雅。
命盤的側面,鐫刻著一幅幅似文字,似圖畫的紋路。就好像上古之神的諭召。邊邊角角的地方有為數不多的幾處破損,無聲地宣誓著它經歷過的滄桑歲月。
“神……尊敬的神……請給我指示,保佑天鏡一族的後代……”低沉的不似人發出的聲音。艾斯特擺動著雙手,做出奇怪的形狀。
奇的是,那命盤上的星辰順著他的手勢運動起來。最後,他的手在胸前結出一個十分複雜的印,最後一顆星辰歸位命盤發出了“咔噠”的響聲。
“高高在上的神靈啊,庇佑我族的神靈啊……我,天鏡族第三百三十四代傳人,願意以我的生命作為交換,換取那個命定之人的訊息……”模糊不清的囈語。到最後,竟然成了一種不屬於大陸,或者天鏡族的語言。不是符咒,它沒有符咒那種澎湃的力量,那種蓄勢待發的氣勢。那好像就是語言,遠古時代的語言。
“啊……沙爾卡……尼落……”說不清是什麼,但是好像有一種魔力,讓人忍不住張大了耳朵,想要一字不落地聽下去。
沒有任何預兆地,艾斯特的眼光忽然變得狠辣起來。“神靈,賜予我力量吧,”左手繼續了全身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猛地拍向自己的胸口。未接觸到,拳風已經把胸前的衣服撕裂開來。
胸腔受到震蕩,逆流的氣血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來。喉嚨一陣腥甜,赤紅色的血就噴到了命盤已經完成運轉的星辰陣位上。這是艾斯特用巨力逼出的心頭精血,多少年修為,都蘊含在這裡面了。
他的臉已經蒼白的像白紙一樣,額頭上青筋爆出,汗如雨下,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面爆出來了。但是,他的牙緊緊咬住下唇,毫無血色下唇也滲出血液,但遠不及剛剛吐出的心頭精血熾熱通紅。
“神啊,我想知道關於命定之人!”他急切地喊出這一句話,後背上的衣物全都被汗水浸得濕透。鮮血浸潤了命盤上的金線,漸漸的,彙聚成一個由血液組成的陣。陣法的的正中央,漸漸凝結出一片虛影。
白墨槿從來沒有過相似的情狀,身邊的時間,空間似乎都是扭曲的,他們墜入了一個不正常的所在。
心裡驀然升起一股無力感,原來她還是對這個世界所知太少。
那個漸漸形成的虛影,就是傳說中那個“命定的災星”嗎?
許久,那陣法的中心才堪堪凝結出一個人影。艾斯特雖然想要虛脫,但是仍然咬著牙,一動不動地看著光影裡逐漸清晰的人影。
終於能看出模糊的五官了……那是一個女子,靜靜地坐在那兒,眉目雖然模糊但是依稀可見她的眼簾垂下,低低地看著大地。眼底,是說不出的愁思與愴然。眼眶裡好像蓄著淚水,但是並沒有從她光潔的肌膚上滑落。
那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女,和白墨槿一般大的年紀。但是,與這如花般年紀不相符的是,她的眉眼裡,好像有農得化不開的落寞與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