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時的呼吸,均勻的傳來。
白深微微睜開的眼睛,低頭看了看她,慢慢的抽回了胳膊,起身下了床。
一顆一顆撿好了衣服的扣子,然後走到了客廳,緩緩的坐在沙發上,眼神看向窗外,似乎是在等誰。
“原來你知道我要來。”
俢夜的身影緩緩出現。
白深回過頭淡淡的笑著看向他:“因為正好我也有許多事想要問你。”
俢夜同樣淡笑:“那正好,我也有許多的事想要告訴你。”
………
樓頂的天台之上,兩個人坐在路邊的水泥臺上,低頭俯視著腳下城市的黑漆漆的夜景。
“我不在這這些日子,她都經歷了什麼。”
白深轉頭看著俢夜認真的問。
俢夜轉過頭看著他:“你是想問在你回來之前,還是在你回來之後?又或者是在你出現之前,還是在你出現之後?”
“如果可以的話我都想知道。”
俢夜聽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衡量一段回憶哪一段更為重要,最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那我就挑一段最近發生的事情吧,我覺得這一件事情無論如何你一定都要知道。”
白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選擇了聆聽。
“自從那天你再也沒有出來之後,花小時的狀態就一直很不好,我們不知道她當初到底看了什麼接受不了的東西,無論我們如何的問他都從來沒有說過。
但是對於你的事,她始終都不肯相信,你再也出不來,幾乎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所有的方法去找你……
後來過了這麼多天,他們都以為她已經放下了,但是我知道她從來都沒有放下過,因為自始至終她從來沒有在我們面前流過一滴眼淚,對於你的事,也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再提起過。
直到後來有一天她回來的很晚,喝了很多的酒,醉醺醺的,我同晝火將她扶到房間裡,越想一直守著他,但是她不同意,一直趕我和晝火出去,後來我們就在門外一直守著她,知道後半夜屋裡徹底沒有了動靜,我隱約覺得有一絲不對勁,然後開門走了進去,卻看見了一地的血,當我找到她的時候,他正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手上拿著一把匕首……
她竟然自己劃開了手腕,我同晝火嚇得不行,將她救了過來止了血……”
俢夜說到這裡,喉嚨裡一陣哽咽,仍是極力的穩住情緒,看著白深:“你知道她清醒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白深流著淚搖了搖頭。
“他說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不是想死,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隻有死了才能找到深深……”
“這些事情都怪我,我居然不知在我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原來是這樣走過來的……”
…………
白深再回中房中的時候,靜靜的看著手機中的花小時,眼裡的情緒糾結萬分,充滿了內疚與自責。
就這麼一直坐在他的身邊,安靜的看著她,說不清自己的心中閃過了多少個念頭,更說不清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彌補這麼長時間對她的傷害。
或許她心裡真正想要的就是什麼都不要,只是就這樣自己永遠的陪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