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手還沒有觸碰到呼叫鈴,手便被一雙寬大厚實的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心熾熱,幹燥,掌心粗糙,虎口處還有一層厚厚的老繭。
“你就這麼害怕單獨跟我相處?”熟悉低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顧妃色原本緊張的心有些許的放鬆,可是手上加重的力道又讓她想要反抗。
顧妃色從他的手心裡抽回手轉身,平淡的說:“我以為是不認識的人。”
以為是不認識的人?姜旭陽看著空落落的手心,笑而不語。
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知道了是他還是把手放開了?她在抗拒他,抗拒他的觸碰,抗拒他進入她的世界。
從醒來的那天起,她一直都是這個狀態,彷彿他的觸碰很是骯髒。
姜旭陽的目光一直落在顧妃色的身上,他伸手去攔住她的肩膀,顧妃色躲開,摸著床邊掀開被子躺到床上。
“我要休息了。”顧妃色的手搭在被子上,緊緊的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直接用行動下了逐客令。
姜旭陽覺得有幾分嘲諷,走到床邊,抓住她的手,想要把她的手放在被子下,卻還沒有等他動作,顧妃色便迅速抽回了手,自己將手藏進了被子裡,不讓他觸碰。
姜旭陽不太擅長對付女孩子,過往的日子都是女人貼向他,從來沒有誰敢給他甩臉色,婚後櫻奈央也曾抵抗過,可是最後還是會乖乖的順從他,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受,除了母親姜邢蘭他還沒有對哪個女人百依百順過。
姜旭陽沒有聽話離開,他拉了一張椅子坐在顧妃色面前,只有在面對她時,語氣才有些微的放軟:“你要這麼躲我多久?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就不能好好給我說嗎?”
“我有心理陰影,不想人碰我。”顧妃色藉口事故,避免兩人間的親密接觸。
“陳罡沒有碰過你,你做清宮手術前已經檢查過了。”姜旭陽直接戳穿她的謊言,語氣不自覺的低沉,沉冷的語氣逼迫著她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
顧妃色緊緊的捏著雙手,指甲深深的嵌入肉裡,出口,連話都在顫抖:“不是必須要進入,留下點兒什麼才叫被侵犯。”
姜旭陽微微僵住,原本的責怪瞬間變成了自責,是他沒能保護好她。
“對不起,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顧妃色不太相信別人的話,她始終相信能保護自己的永遠都只有自己。
沉默了片刻,顧妃色問:“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醫生說大約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我現在已經能生活自理了,我想盡早出院。”
姜旭陽皺了皺眉頭,不贊同的看著她:“你眼睛不方便,在醫院照顧我放心些,如果提前出院,家裡的人沒照顧好你,把你摔著了,傷口裂了得不償失,身體好全了,咱們再出院,兩個月都呆了,不怕這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