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笑了,笑著笑著面目變得越發的猙獰恐怖,櫻奈央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聽得到他笑裡的那份涼意。
男人扯住她的頭發,把她推搡在地,櫻奈央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地上的積水淹沒了她的呼吸,她卻沒有力氣撐著身站起來一點兒。
她跑了近兩個小時了,已經累到不行了,渾身上下叫囂的細胞都在警告她,身體的力量已經到達了極限。
櫻奈央雙腿發軟,幾乎是跪在他的面前:“我已經結婚了,退出娛樂圈了,我求求你放過我……”
她順著顧妃色原本的生活軌跡,一路往前走,從舞蹈學生到初出茅廬的演員,再到找到自己的愛好成為歌手,漸漸的在這個世界的娛樂圈站穩腳跟。
可結果呢?
她被瘋狂的粉絲打擾,被同行嫉妒,漸漸沒了位置,默默的退出那爾虞我詐的戰場。
“求求你……”
“放過我……”
“我求你了……”
為什麼這些變態粉絲總是要纏著她?為什麼總是緊追著她不放?她被害的差點兒失聲,被害的失明,這些她都認了,是她得到了太多,太招人記恨。可她現在已經不對任何人構成威脅了,為什麼還是要跟她死磕到底。
“求你放我回去……”
櫻奈央柔軟的哀求聲音如同棒槌敲碎了他的美夢,他一下子撲向她,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姜旭陽有什麼好的?他不過是個喜歡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他與藝人三番兩次的登上頭條,你缺隱退結婚,給他生兒育女。我哪裡比不上他?你說,我哪裡比不上他?!”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男人捧著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又拉著她的手去摸他的臉。他打過瘦臉針,臉上基本沒有什麼肉,兩頰的臉顴骨異常突出,下巴因為過分的削骨,尖得突兀。
“為了你,我的臉上動了幾十次刀,為了配得上你,我差點兒就死在手術臺上了。”
他繼續按住她的手強迫她去摸他的臉,櫻奈央害怕的掙脫,下意識的吼出了壓在心裡的話:“不…要…”
這個男人的心理完全扭曲了,他緩緩地掏出藏在腰間的短刀,刀尖顫抖的對著她。
櫻奈央看不見,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只是下意識的想跑,但是她不敢跑,她怕跑了會刺激到他。
“阿央,不要拒絕我,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麼。”男人壓制著憤怒,從他隱忍的聲音裡她知道他已經盡力的在剋制自己。可她也控制不住,心理的恐懼,求生的本能讓她想要逃,哪怕她知道跑不過他,哪怕全身的力氣都已經用盡,還是想要逃。
跟他相處太過壓抑,聽到他的呼吸她覺得壓抑,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她覺得恐懼。這種近距離的相處,比被車追著跑更加難熬。
“我愛你,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還要愛你,你跟我好不好,我會全心全意對你,給你想要的生活,不要姜旭陽好不好,他是個惡魔,一個毀了你一切的惡魔。”
櫻奈央苦笑:“在我眼裡你才是惡魔,他不會像你這樣對我,他不會大半夜藉著我親人的名義約我出來,他不會開著車像戲耍猴子一樣在追我,他不會讓我感覺到恐懼,更不會不會在我結婚的情況下像一個變態一樣強迫我跟他在一起。”
男人被她的話氣紅了眼,手上的力道再也無法控制,揚起刀便捅進了櫻奈央的身體。
尖銳的刀尖沒有防備的猛烈的捅進櫻奈央的腹部,她的雙眸突然瞪大,眼神渙散,目光驚恐絕望又木然。
“我是變態?姜旭陽才是變態,許安琪才是變態。你的人生是被他們毀了的,不是我!三年前救你的不是姜旭陽。姜旭陽那個賤人知道你誤會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卻從來不說,繼續利用恩人的身份,奪得你父母的信任,謀奪你的家産。三年前,害你失明是他,因為你擋了許安琪的路,是他害的你事業陷入低谷,不得已退出娛樂圈。你以為他喜歡你嗎?他喜歡不是你。他想要的至始至終都是你的家産,姜旭陽喜歡的是許安琪!”
“他做了那麼多喪天害理的事,卻還要站在仁義道德的制高點,利用你的善良,讓你對他心存感激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他。他才是徹底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