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發燒起來的那天早上,開啟門就能看到他。
她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的異想天開,搖了搖頭,對自己道:顧妃色,你在想什麼?
吱的一聲推開門,同時水龍頭的水也開啟了。
裡面,真的有人。
顧妃色心裡劃過一絲淡淡的喜悅,她迫不及待的把門全部開啟,入眼便是那抹健碩挺拔的身影。真的是他,她不自覺的捂住了嘴,不知道為什麼眼淚順著眼眶就流了下來,明明只一天未見卻是瘋狂的渴望見到他。然而她又偏偏要把這這種情緒壓下去,她不能表現出對他過多的在意。
跡部擰毛巾的動作頓了頓,透過鏡子看著站在門口的那個孩子蒼白的臉色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轉過頭,他嚴肅地道:“給本大爺回床上躺著!”
就是這麼一句霸道而關心的話輕而易舉的觸發了她的淚腺,眼淚不了遏制的往下流,她轉過身捂著嘴,仰起頭努力的把眼淚逼回去,可是怎麼都控制不住,冰涼的淚水順著她仰頭的姿勢流向耳後,她狠狠的擦去眼淚,好半天才轉過身來,紅腫著雙眼,語氣冰冷。
“大少爺,你怎麼在這裡?這裡是我的房……嗝……房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嗝,抽噎了幾聲。
強壓下身體的不適,故作冷靜的說。
“大少爺,你是來收拾行李回跡部宅的嗎?你先到客廳裡面坐一會兒,我收拾好自己很快就幫你收拾。”她越過他,聲音輕輕淺淺的,嗓音還帶著一夜哭泣後的沙啞。
“啊嗯,真是不華麗。”聲音啞成這樣了。不知道上次的感冒藥還有沒有。
跡部蹙著眉頭直接忽略她趕他走的事實,將打濕的毛巾疊好遞到她的手上,示意她把一臉的淚痕擦幹淨。
他沒想到她這麼快醒了,他才把她放上床不久,甚至還沒來得及找人給她換一身衣服,給她吹幹頭發。
“我自己來。”顧妃色接過他遞來的毛巾,面色尷尬,明明她才是女傭,現在卻還要他來伺候。
跡部沒有理會她的話,眉頭一挑讓出一個位置給她梳洗,從儲物櫃裡面取出吹風機,插上電,“轟轟”的聲音隨之傳來,他修長的手指穿插在她的發間,一縷一縷細心的幫她梳理著頭發。
他專注的側臉太過迷人,以致她愣愣的看著一時間忘了反應。
他在幹什麼?
“我能知道為什麼我一回來你就在門口的地板上躺著嗎?”他一邊給她吹頭發一邊問著,慵懶而磁性的聲音在吹風機的“轟轟”聲下顯得有些醉人,語氣裡的不滿也是那麼的明顯。
她知不知道他推開門就看到她半個身子躺在地上是怎樣的感覺嗎?如果她再靠近門口一點兒,他甚至連門都打不開!好不容易把門開啟了,準備抱她去醫院卻發現她的頭發衣服都有些濕潤,眼睛更是腫的跟核桃似的。
顧妃色沒有答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哭了一晚上不知不覺在客廳睡著了?這樣的回答太令人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