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妃色,你冷靜的讓人覺得恐怖。
冷靜的讓人覺得恐怖?真是對她的高度評價。
跡部景吾也會這麼評價她,她覺得這是對她的最高褒獎。
晚餐的時候顧妃色一如既往的安安靜靜的坐著,用自己覺得最自由的姿態吃飯,如果換了以往,跡部一定會對她隨意的餐桌禮儀表示鄙視,左一句真是不華麗,右一句一點兒都不符合本大爺的美學。
可是今天他完全沒有那個心思。
他依舊是坐在上座,那雙紫灰色的眸子瞥向左下方的位置越過嶽人旁若無人的看著她,彷彿要把她整個人看穿一般。
而她只是抬起頭對他笑了笑,什麼話都沒有說。
跡部恨不得把她的心刨出來看看是什麼做的,他都表明自己的態度了,她居然還沒有半點反應,答應還是拒絕抑或是要考慮一下,都明確表個態好嗎!那無動於衷的樣子算什麼?
忍足侑士看著跡部的眼神嘆了一口氣,鏡片下一雙桃花眼裡滿是無可奈何,這一個清漠寡淡,一個目光熱切的,完全是兩個極端。
送花事件後發生了什麼,他不太清楚,但是看樣子,跡部似乎是被氣到了,而顧妃色則是跟平常一樣,照樣坐著她女傭的工作,倒茶、做飯、擺桌,把一件件衣服扔進洗衣機忙著一件一件在他們看來極度枯燥的事,就連吃飯看起來也只是例行公事,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注意跡部的情緒。
“你們慢用,”之後,還是顧妃色打破了這種壓抑的氛圍,顧妃色扯了餐巾擦了擦嘴,把餐巾放在固定的位置上就站起了身,對他們躬身說道,“失禮了。”
向日嶽人見她站了起來,也跟著站了起來,瞅了瞅她盤子裡剩下來的食物,皺著眉頭擔憂的說著:“不吃了嗎?你才吃了一點兒。”
跡部砂曄看著向日嶽人的反應撐著下巴搖了搖頭。
沒救了。
切了一小塊牛排喂進自己嘴裡呢喃道:顧妃色最近的廚藝見漲接著又切了一塊牛排扔進嘴裡。
顧妃色回頭笑笑說,“我吃飽了,你們吃吧,我去拿飯後甜點。”隨後就進了廚房。
跡部冷冷的甩下手裡的刀叉,銀制刀叉擦過精美的描金花邊瓷盤發出清脆的響聲顧妃色微微頓了頓,又繼續往廚房走,絲毫不理會跡部的大少爺脾氣。
什麼態度!
跡部傲然看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往顧妃色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她對他有什麼不滿的?幹嘛不理他?
路過忍足侑士身旁的時候,忍足拉了他一下,推了推眼鏡,橢圓鏡片折射出一道寒光:“你是想來一杯酒嗎?”
“放手!”跡部冷冷的說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忍足沒有聽他的話,繼續著剛剛的話題:“玄葉伯父昨天送了一些好酒,森川管家派人送過來了,你肯定不知道在哪,我去拿。”說著紳士的把餐巾放好站了起來。
跡部景吾蹙了蹙眉看著忍足侑士,你搞什麼?
忍足扶了扶眼鏡:嶽人還在這裡呢!
跡部挑了挑眉:本大爺有眼睛。
忍足低了低眸:別沖動。
跡部目光如炬:這件事早晚他都要知道的。
忍足無奈:給他一個過度的時間,別現在。
跡部看了忍足好幾秒鐘,最後還是忍住了繼續向前的念頭,退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觀月初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兩個行為詭異的人,沒有說話,只是尾指不停地纏著發絲,思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