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管家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連忙轉移話題以防兩兄弟的戰火燃起。
“時間不早了,大少爺、小少爺先用餐吧!”森川管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而在看到惠子那可憐的模樣時,體貼的說了句:“惠子,你先下去休息吧!以後你不用在小少爺這裡伺候了。”
“……謝……謝……森川管家……”女傭口齒不清的說著,在同伴的攙扶下起身,跡部砂曄伸了伸腳又絆倒了那個女傭。
跡部的眼裡沉溺著憤怒,臉色猛然冷了下來:“跡—部—砂—曄,本大爺勸你最好收斂收斂自己的性子,否則,本大爺真的會送你去改造!”
緊握住雙拳,骨節的聲音聽起來讓人神經發顫。
跡部砂曄不僅沒有退縮還挺了挺胸膛,朝跡部走了幾步,道:“你以為我怕你嗎!”
“我三年前我不怕你,現在我一樣不會怕你!有種你再像三年前那樣對我,最好是打斷我的腿讓我沒機會再往外跑!”跡部砂曄挑釁著,跡部景吾緊緊地握住拳頭。腦海裡劃過當年的場景,臉色越發的陰沉。
“怎麼,這下不敢動手了?就算你打死我,也改變不了,你是個……”跡部砂曄一步一步的逼近跡部景吾,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說,“殺人兇手的事實。”
跡部景吾穩穩地站著不動,低斂著眸看著跡部砂曄,俊美的臉上肅然:“跡部砂曄,管好自己的嘴巴,沒有根據的事情不要亂開口。”
“我的一雙眼睛都看著你,人人眼裡完美無缺的大少爺,內心是多骯髒。”跡部砂曄指著跡部景吾的心髒,一下又一下的戳在他的胸膛。
跡部景吾蹙了蹙眉,握住跡部砂曄的手指狠狠的往後掰:“那就好好看清楚,還有別對本大爺動手動腳,雖然你是本大爺的弟弟,但本大爺也不是你可以無禮對待的。”
跡部景吾視線斜斜的掃了一眼跡部砂曄,甩開跡部砂曄的手,命令道:“穿好你的衣服下樓用餐,不要以後連吃飯都還要這麼多人請你,以為自己是皇帝嗎?”
說完跡部景吾毫不猶豫的離開,這個動作卻是像在跡部砂曄的眼中放慢了無雙倍,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是同記憶裡多次的記憶重合。曾經那雙筆直修長的雙腿或在灑滿陽光的大理石地板、或在滿是雨水的地面、或在一階一階的階梯的上以那樣的速度不疾不徐的離開,他怎麼都追不上,而跡部景吾也從來都不曾為他停過一步。
“跡部景吾!你給我回來!回來……”你才是肇事者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幹脆的推掉責任,頭也不回的離開!怎麼可以!
有些事情是說不得的,就比如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明明知道不能提,跡部砂曄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揭開那道傷疤,是不是當初的傷口不深,不痛,才會這麼了樂此不彼的幹這種傷口上撒鹽的事情。
跡部砂曄總是記得他打了他,卻從來沒有認真的想過當初他為什麼會那麼生氣。
不知道為什麼,跡部景吾的心亂了。
三年前因為一次吵架,跡部砂曄玩離家出走的戲碼,跡部景吾憋了一肚子的火,親自去白閣一家提供成人服務的私人會所)抓他,跡部砂曄卻想帶著裡面的小姐一起走,跡部景吾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強行把跡部砂曄塞到了車裡。
跡部景吾發動車子走人,跡部砂曄卻固執的想要帶那個女孩走,他已經不記得當時說了什麼激怒了跡部砂曄,只記得跡部砂曄搶了他的方向盤,踩了油門大有跟他同歸於盡的意思,只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那個他拒絕帶走的女人,沖出來攔住了車。
之後的事情可想而知,車子撞飛了那個女孩,而他跟跡部砂曄也隨著車子的慣性撞上了牆壁。他們都暈了過去,沒有人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只是醒來的時候那個女孩人間蒸發了。
後來他才知道那個女孩不是白閣的藝妓,而是跡部砂曄半路拐來的小姑娘,那個女孩叫櫻奈央,因為失戀了跑出來買醉的,跡部砂曄看人家長得純良就跑去忽悠人家。還說自己被有錢人家的少爺看上了,被逼著跟那家少爺交往,出於反抗逃了。
跡部景吾來抓人的時候,那個女孩自然是誤以為跡部景吾就是那個逼良為娼的強盜少爺才會跳出來攔車。不管是因為跡部砂曄的謊言,還是因為跡部景吾開車不當,櫻奈央成了他們兄弟戰鬥的犧牲品。
事件發生後,跡部景吾直接把跡部砂曄送進了少管所,等跡部砂曄出來,再度禍禍人間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櫻奈央當場死亡,他為了掩蓋肇事致人死亡的事實,花了大價錢堵嘴封鎖訊息。
跡部景吾承認,他確實花錢堵了嘴,更找到了櫻奈央的父親,並且支付了一張巨額支票。最狗血的事情是,跡部景吾給櫻奈央父親支票的時候,跡部砂曄看到了,認定了櫻奈央已經死亡,並一直指責他以此為利器一次又一次往跡部景吾心口捅刀子。
作為家族繼承人,跡部景吾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做的不妥。三年前,櫻奈央16歲,跡部砂曄14歲,說是跡部砂曄誘拐櫻奈央,罪名不成立,當時他正常駕駛,是跡部砂曄動了他的方向盤,再者,櫻奈央是自己沖出來的,事情的發生處於多種巧合,雖然不幸,卻並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他給出補償緊緊是出於對弱勢群體的援助,以及對跡部砂曄名譽的維護,雖然他參與了這件事,但是這件事跟大爺他確確實實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整個過程,他就是在給跡部砂曄擦屁股。
跡部砂曄歇斯底裡的吵鬧,刺痛的只是他自己,而不是他跡部景吾。
理清了思緒,跡部景吾給忍足侑士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