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襄正要拿鑰匙開門,卻見女孩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貼在門上。
“你這是做什麼?”
“佈陣,免得夜裡被人偷襲。”少女簡短地答道。
洛襄忽然想起她昨晚上變的那個戲法,兩手一拍就能讓這黃紙燃燒起來,不知道這一招究竟練了多久,要交多少學費才能學到手。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少女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然後就見她喃喃有聲地念了幾句,又從懷裡掏出一支——打火機?
“咔噠”一聲,符紙引燃,轉眼就燒成了灰燼。少女拍了拍手:“好了,開門進去吧。”
洛襄目瞪口呆:“等會兒!你這不對啊!你怎麼能用打火機呢?”
少女揚起下巴:“……怎麼,用個火器還用出性別歧視來了?這東西只准你們男人用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洛襄的臉皺得跟老茄子似的,“我是說……你昨天夜裡那招呢?那個‘啪’一下就能把我全身燒著的那個?你怎麼不用那個啊?”
“……因為我餓。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在女孩看傻子一般的視線中,洛襄搖了搖頭,開啟院門帶她走了進去。
不僅是院門,這女孩似乎對自己身周環境的安全十分在意。她在院子中央、一樓走廊、二樓樓梯和陽臺又各貼了一張符紙,每次都是從懷中取出,然後用打火機點著。洛襄看著她從自己那平得跟板兒一樣的胸前一次次掏出符紙,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難道說女孩子的胸前都是四次元空間?還是說她擁有傳說中比飛機場更加稀有的屬性——機場塌陷?
直覺告訴他這種問題問出來一定會捱揍,因此他理智地放棄了探求。
這一切終於做完之後,女孩才跟著他進了主屋客廳。她環視四周,視線掃過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沙發、茶几、牆壁、地板……一邊看一邊輕輕點頭。看起來她對這裡的居住環境還算滿意。
最後她站到電視機旁邊,指著那臺寬屏平板電視說道:“這個我知道,裡面有人演戲。”
誒?
洛襄從她的口氣中聽出了一種博學睿智的優越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來的這種迷之自信。
然後她指著牆角的電腦:“這個我也知道,能買火車票。”
呃……
這女孩,到底是瑪雅人還是山頂洞人?
在兩度展示了自己豐富的知識儲備後,她終於乖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出了第三句話:
“我們什麼時候開飯?”
“馮叔馬上就送到。比起那個……”洛襄決定先不去追究她的身世,他搬了個小凳子在茶几對面坐了下來,盯著她的眼睛,用十分嚴肅的語氣問道,“你在車上說的,我已經是個死人了,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