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情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像是在說一段很舊很舊的故事。
“那個時候,春秋也就十歲小小孩兒那麼大,天天追著譚伯找爹爹。譚伯又忙著處理譚家的家業,一手抱起鬨著譚春秋,一手還要翻看賬本,十分勞累。”
“等到後來譚春秋成年,譚叔才放心將家業交給譚大哥。許是因為生父早逝,譚大哥心智成熟得早,這些年跟在譚伯身邊又學了不少東西。等將家業從譚伯手中接過來的時候,也沒有讓譚伯失望。”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謝婉婉一邊巴巴地聽著仲情說著從前,一邊看向譚春秋和譚明遠鬧鬧嚷嚷的場景。
“後來,譚大哥本是想挽留譚伯的,忙活了這麼久,也是該停下來歇息歇息。可是譚伯不願意,說自己還寶刀未老。嚇得譚大哥和春秋以為譚伯又要去重操舊業,誰知道,”
說到這兒,仲情沒來由地笑出了聲,“誰知道譚伯卻說自己的畢生夢想就是開一家酒樓當個小掌櫃。”
“譚大哥和春秋一聽也覺得不是什麼危險的大事,便自告奮勇替譚伯買來這地方裝修成了酒樓,廚子啊小二啊什麼的都給譚伯準備好了。就只差譚伯剪綵開張。”
“譚伯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差點沒氣得半死,追著大哥和春秋嘟嘟囔囔了小半個月。”
“啊?為什麼啊?”
“要不然你以為這麼些年,譚家這偌大的家業是怎麼來的?不單單是靠見識,譚伯也省吃儉用著呢,該大哥和春秋的,他是一分都沒少。大概是節儉慣了。再看看這酒樓的裝修,怎麼看都不像是很便宜的樣子。”
“再者說,譚伯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差不多略有耳聞。”
“原來是這樣……”
謝婉婉點了點頭,“那怎麼都沒有聽譚公子說起過譚伯啊?”
“是譚伯不願意讓他提及,譚伯這人執拗的很,要不是放心不下譚大哥和春秋,早就隱居山林了開小飯館去了。”
“隱居山林還怎麼開小飯館,都沒人沒生意噠?”
“不衝突,他只是尋個樂子。”
謝婉婉笑笑,“嗯,好吧。”
“哎呀你一天要上我這兒來幾趟,每次都惹事兒,你瞧瞧,我該做不做生意了?”
“哎呀譚叔~”
謝婉婉還是第一次見到譚春秋在除了仲情的別人面前撒嬌,是挺新鮮的。
“別跟我在這彆彆扭扭的,先說說,你們是要幹什麼?今天怎麼還抓人了?”
“嗷,你說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