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碰了一鼻子灰,整肅下衣衫,挨著她在她身邊躺下,小心翼翼地問,“不高興嗎?”
“要是我生孩子會死,你還會讓我生嗎?”楊飄沒好氣起嘟囔,因為吃胖了,臉圓了一圈,嘟囔的時候兩腮的肉都擠到了一起。
公瑾從背後環住她,“怎麼會這麼想?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們有最好的太醫和穩婆,最好的藥材和食材……”公瑾絮絮叨叨地說著,最後自己也擔心起來,可是世間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宮中因生產死去的妃嬪多如牛毛……她們是怎麼死的?
公瑾想到這裡,一下子從塌上坐了起來,後宮之中人心險惡,風雲詭譎,算計陷害不計其數,飄兒又是個頭腦簡單大大咧咧的,若是到時候自己一個不留心,便少不了被害了。
好在後宮空虛,掬斕已經嫁了沈巖,算是償了那小子的夙願,他喜歡掬斕這事,自己早有察覺,如此一舉兩得,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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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就剩下娜娃了……這個有點麻煩,畢竟他們已經花車遊街,天下皆知……
正思慮間,飄兒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枕在他腿上,斜睨著他,像個稚嫩的肥貓…………嗯,肥貓,飄兒胖了,平添了純真可愛,他忍不住輕輕在她臉上捏了捏。
“我如果告訴你,我不是飄兒,而是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你信嗎?”
楊飄以為公瑾會一笑而過,不予理會,想不到公瑾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認真想了一會兒,“你說的我都信。”
公瑾此刻的心緒卻並不平靜,去天坑谷調查飄兒的暗衛昨天回來了,並沒有帶來什麼新鮮的訊息,正如秦昭所說,她母親虞衡,是天坑谷最美的女人,也是秦昭的侍妾,生下她不久便因病去世,她被鬼斧先生帶大,本欲用作棋子,先牽制林炳燁,後離間太子黨,可到了南都之後,這枚棋子便開始不受控制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到現在也是個謎,她好像突然間獲得了很多本領,這些本領究竟是如何習得的,頗讓他費解。
他幽黑的眸子盯著楊飄,“那麼你究竟是誰?”
“我是楊飄。”她似乎在回憶什麼,“也是胡舟舟。一場車禍把我帶到了這裡,認識了你。”楊飄躺在他的腿上,如同在講一個別人的故事。
銅漏滴滴答答,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公瑾推遲了傳膳,認真地聽她把故事前前後後講完。
“所以,舟舟,你其實已經三十歲了嗎?”公瑾輕撫著她的腦袋,她說的太過匪夷所思,不過似乎是她的變化的唯一解釋。“不對,你在這又過了三年,你其實已經三十三歲了。”
“所以我的心智比你成熟多了。”楊飄翻了個白眼,“你在我這不過是個小屁孩而已。”
“是嗎?”公瑾面對著她躺下,“心智這麼成熟,也會害怕生產嗎?”
“白素貞修行了一千年也怕生孩子呀……”楊飄又想朝裡翻身,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公瑾鬼斧先生的話,說了他也不會相信,恐怕還以為是她害怕生產而找的藉口。
公瑾扳過她肩膀,不讓她背對自己,“金塔引雷的時候,你也是沒經歷過,喪屍病毒蔓延的時候,你也是沒見過,可你都勇敢地去試了,飄兒,這次可要比金塔引雷和喪屍病毒更重要,這是我們的孩子啊……你為了我,能試一試嗎?”
看著公瑾可憐巴巴的樣子,楊飄只好先點點頭,心裡盤算著怎樣做才能兩全其美,當她發現這一切好難的時候,不禁一聲長嘆。
“怎麼了,是不是又餓了?”公瑾緊張地抬起她的下巴,
楊飄盡力把話題扯開,“我想去看看弘寂,他為我受了很重的傷。”
楊飄提到弘寂的時候,公瑾的眸色暗淡了下去。他輕輕嗯了一聲。
第一次知道弘寂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在千禧宮做法的僧人名單上,他對這個相貌平平無奇的和尚並沒有多少特別的印象。
但是當他調查起飄兒失蹤期間的行蹤,弘寂成了出現頻率最高的詞條之一。
他為了飄兒,能夠捨棄修煉半生的內力,能夠出入酒肆,能夠勸得太常寺眾僧公然同攬月教作對,能夠拼著性命為她擋下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