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斕突然有此一跪,讓蘇太后略略驚訝,“怎麼了,你不是整日在哀家耳邊唸叨要一個位分的嗎?如今這樣卻是為何?”
“以前,是掬斕不知輕重,掬斕知錯了。從今以後,只想在太后身邊侍奉,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掬斕昨日聽了公瑾如此說,馬上在心中盤算起來,若是不要這個寶林的虛名,只當一個宮女,倒時公瑾打發她,給她一個正二品縣主的位分,可就一朝變鳳凰了。好過在這瞞神弄鬼仙人跳,被公瑾發現了,可是欺君之罪,以她對聖上的瞭解,公瑾的確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碰她。
掬斕想清楚這一點,便當機立斷抽身而去,一邊是鬼鬼祟祟冒名頂替一夜風流,一邊是正大光明風風光光一輩子正妻,傻子也知道該怎麼選。要是封了這個寶林,她可就一輩子與那正妻之位無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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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昨日已與聖上商議此事,他也好不容易答應了,你這樣臨時變卦,讓哀家好生為難!”蘇太后目光灼灼,像刀子一樣掃過她,似乎要將她穿透。“況且,哀家煞費苦心地幫你找到了易容師,忙活了好幾天,才將製作出與那楊飄一樣的易容麵皮,你現在說不幹就不幹,是在戲耍哀家嗎?”
“沒,沒有,”掬斕趕緊為自己辯駁,“太后,掬斕從不敢戲耍您。只是昨夜,聖上把掬斕當做了楊飄,傾心吐露真情,掬斕被聖上的一番心意感動,覺得,覺得憑掬斕定是無力撼動聖上對皇后的感情,若是被他發現,定要嚴懲不貸,還是早早抽身為妙。”掬斕的腦子全力運轉著,想要找一個自然的理由。
蘇太后面帶嘲諷地聽著,掬斕這個蠢貨,果然是不堪大任,早知道她這個德行,就不應該在她身上投入那麼多精力。
“被真愛感動是吧?”蘇太后挑挑一側的柳葉眉,“前怕狼後怕虎是吧?”
“那你就去陪先皇吧。”蘇太后陰森地看著她,“先皇那正缺你這樣相信真愛又膽小如鼠的妃子。你原來不正是先皇身邊的人嗎?正好,正好。”
掬斕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剛要求饒,只聽殿外一疊聲地連報,“聖上駕到。”
沒等掬斕站起來,公瑾就到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瞭然,面上卻裝不知道,下巴朝掬斕那抬了抬,“母后,這是在作何?”
“這丫頭忤逆犯上,竟然想謀害本宮,幸虧本宮及時發現,不然,就要追隨你父王而去了。”蘇太后冷冷地看向掬斕,變臉之快,與剛剛的關切判若兩人。
就連公瑾也為母親精湛的演技在心裡鼓了兩下掌。面上還是冷冷地道
“這下可找到根了。”
蘇太后不解何意,疑惑地看向他,公瑾繼續說道,“昨夜飄兒突然回來,與朕說了會兒話,便說自己身體不適,先下去了。可朕等了一夜,也沒見她回來,著人去找,又怕驚動了百官,不好大張旗鼓。想來飄兒走了定是這與這……是寶林嗎?定是與她有關!”
“哼,什麼寶林,她不配!”蘇太后氣憤地說。
“聖上,掬斕冤枉啊!”
“大膽,朕面前也敢大呼小叫,不成體統!”公瑾朝掬斕瞪了一眼,掬斕便不敢做聲了。“朕這就罰你,去浣衣局浣衣三個月,還不快回宮領罰!”
“是!”掬斕唯唯諾諾地走了,感激地看了公瑾一眼。若不是他及時趕到,自己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與此同時,楊飄便又如約來到大理寺牢房,看望被關押在這的將士們,與昨日不同,今天他們都平靜了很多。
楊飄拿出自己做的點心,“喏,做的蛋糕,這個蛋白還是沈將軍打發的,不然我手都打掉了也打不開。不瞭解不知道,原來會功夫還有這個好處。今天早晨我天不亮就爬起來在太極宮的小廚房搗鼓,看看嚐嚐,手藝如何?”
自從她恢復了胡舟舟的本領,還沒有怎麼做過飯,上一次做飯還是給瑛娘和小嫚做的。
眾將士可從來沒有吃過這個,慢慢拿起來,慢慢吃著。因為心情低落的關係,也不覺得有多好吃。
楊飄坐在牢房的臺階上,默默地看著他們吃,誰都沒有說話。良久,還是那個昨天吐痰的人打破了沉默,“喂,我們會死嗎?”
楊飄低著頭,擺弄著那個黑煙雲母鳳釵,一會兒插進地下,一會兒拔出來,她看著手裡的東西,不敢與那人對視,“有可能。”她說。
又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