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西郊別苑除了幾個太妃,太后是不在這裡住的,她可是當今聖上的生母,自然喜歡偎著兒子在一處,可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哪會一直聽她的呢?荔太妃笑笑,新皇一登基就立了那個半死不活的天坑谷女子為後,可把太后氣壞了,這立後大典上,新皇后娘娘像個死人一樣被抬過來太過去,亙古未有,真是有辱皇家顏面。
說笑歸說笑,熱鬧歸熱鬧,打心眼裡她羨慕那個天坑谷動的新皇后。哪個女人不羨慕一個被丈夫捧在手心,無論生死都要力排眾議堅持娶她的女人呢?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寥汀懂事聽話,讓她省心。這不今日又帶著孩子來了。
這孩子還帶來了一把小木劍,像個玩具一樣,荔太妃想摸摸看看,那叫隱跡的孩子一下子奪過去,不讓她看,也罷,小孩子都是這樣,特別是這麼大的小男孩兒。她又想起了梧鏘小的時候,也是不愛說話。不過梧鏘在她這兒住的時候,八歲就已經快到她肩膀那麼高了,再看看隱跡……
她問了寥汀一句,“你說隱跡今年是多大來著?三歲還是五歲?本宮倒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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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隱跡六歲了。”寥汀胡亂謅了一句。
“那這個子可不高啊。你得多給他吃些乳酪,男孩子最怕個子矮……”荔太妃絮絮叨叨地嘮叨起來,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麼,她感覺到一道怨毒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待朝那道目光看去,又了無蹤跡……也許是自己看錯了吧……
“母后,隱跡他想出去玩兒會。我帶著他一起吧。”寥汀笑笑。
“也好,你父王在滴翠閣那邊垂釣,不喜人打擾,把下人都支走了,你們也別去打擾他。”荔太妃唸叨著,“他也老嘍,年輕的時候喜歡狩獵,老了老了,跑不動了,喜歡釣魚了。”
寥汀和周隱跡相互對視了一眼,往滴翠閣的方向走去。
此時周現正百無聊賴地拿著釣竿,心思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林洧川當初要是沒有那麼決絕該多好,把尋礦之密說出來,也就沒有那麼多事,他不死,他的兒子也不會來尋仇,他兒子不尋仇,他也就不會退位……害得他好苦,這個倔強的人,真是又臭又硬,死不足惜。
還有那個瑾瑤,畢竟父女一場,也不好說她什麼,但是女人就是目光短淺,一嫁人就忘了自己的使命了,還幫著林洧川的兒子說話,自己那麼多年白疼了她了,真是死不足惜……
媃翊那個賤人,她一定跟林炳燁勾搭上了,不然他怎麼會對她的閨房那麼熟悉,還挖了個密道將自己轉運出去,賤人呢賤人,當初只知道她服食逍遙丸,還試圖催眠自己,幸虧自己早有準備,將那可以抵禦魔花的玉石帶在身上,不然必定淪為她的傀儡。自己每天與狼共舞不容易啊……
周現想到自己的不容易,開始自憐自艾起來,他哪一樣不是在為大安的未來考慮?他哪一天不是在盡職盡責做一個君王?可曲高和寡,最後竟沒有一個人理解。
他正看著水面出神,冷不防一個石頭被丟到了水裡,泛起陣陣漣漪。
“何人擾了朕的雅興!”周現惱怒地回身看去,正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朝他看過來。他四顧左右,沒有看到許公公,想必是許公公託滑偷懶去了,等他回來,必定重重罰他。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到此?沒有人告訴你朕在這裡,不許靠近嗎?!”周現半是訓斥半是嚇唬地瞪了那孩子一眼。
“呵呵,”一聲沙啞低沉的笑聲傳來,周現一驚,丟下了釣竿,“誰?”
“是我呀,父王。”
周現仔細看去,這低沉沙啞的男聲竟然出自那個粉雕玉琢的孩兒。心裡一驚,“你——”
“我是周伯瑾呀。”周隱跡,不,周伯瑾一步步靠近,拿著那柄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