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來，”南茂學的臉色緩和了幾分，“李玉，你跟方太醫過去，將藥拿過來罷。”
“奴才遵命。”
鳳蕪本就睡眠不足，此刻關心瑤月，眼睛紅通通的，眼瞼下還有暗影。
“蕪兒，這裡有朕守著，你不若先回去休息休息。”
“臣妾哪裡有那個心情，雖然瑤月現在還尚未及笄，可畢竟已經快要及笄了，陛下在這裡也不太好，還是臣妾在這裡守著吧，有什麼情況臣妾會派人第一時間稟報陛下的。”
南茂學終究放不下心：“這樣，朕先去看一眼瑤月，確認她無事的話，朕再離開。”
走到內室，此刻都能夠聞得到淡淡的血腥氣，還有那濃重的藥味兒。
瑤月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彷彿是一個易碎的娃娃一般。
南茂學頓時心如刀絞：“朕當初不該下這樣的命令，明明知道這件事情蹊蹺，卻還是這樣罰了她，讓她忍受這樣的痛楚。”
“陛下，瑤月知道的，臣妾已經告訴過她，你相信她，她真的很開心，一點都不怪您，還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欠缺了考慮，才會把您置於一個左右為難的境地。”
鳳蕪用手揩去眼角的淚水，南茂學的眼圈一下子紅了。
“想必她在邊關十年都沒有受過這樣重的傷罷。”
南茂學走到床邊，握住了她的手：“瑤月，你放心，這是父皇最後一次讓你受傷害，往後的日子裡你絕對不會受到任何一點傷害，也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這是朕對你的承諾。”
“瑤月，聽到了嗎？你的父皇很心疼你呢。”
鳳蕪十分心酸，南茂學突然間起身離去，可她仍然看到了他眼中的晶瑩。
“娘娘，您也去休息休息吧，這裡奴婢守著就可以。”瑛姑姑說道。
鳳蕪擺了擺手，將瑤月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裡。
“瑛姑，瑤月在邊關的時候生過病嗎？每回都會怎樣度過的？”
“每回老夫人都會守在公主身邊，給公主講故事，將軍會很早很早回來，給公主買糕點，”瑛姑姑哽咽了下，“有一次，公主生病了，問老夫人為什麼別的孩子生病了，娘都會陪在身邊，她的娘呢，是不是不喜歡她，不然為什麼會將她丟在這裡，老夫人聽到的時候一下子就哭了，同時厲聲責怪了公主，將之前的事情都講給了公主聽，對她說，其實她有這天底下最好的爹和娘，這一切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公主十分懂事，從那之後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了，不過。”
瑛姑姑走到了衣櫃前，開啟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又長又窄的盒子出來，遞給了鳳蕪。
“公主還是去找了侯爺，讓他給自己畫了一副娘娘的畫像，每次生病的時候，難過的時候，都會將畫像拿出來看一看。”
鳳蕪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洶湧而出，鳳杜的畫工很好，這畫像跟她起碼有九分像。
“既然如此，這個時候本宮又怎麼能夠離開她呢？當孃親的應該要留下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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