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三『色』旗在風中招展,”
“自從藍紫到紫紅『色』的鳶尾。”
“記著我的糧食是一壺苦茶!”
“可是還有一個巴黎,你怕不怕──”
“蒼蠅似的思想,垃圾桶裡爬。”
一共短短十句。
加里安的詩歌用前面的八句來描述自己對巴黎的熱愛,然而最後兩句卻突然之間峰迴路轉,將自己隱藏在文筆之中的真正意圖暴『露』出來。
蒼蠅似的思想,垃圾桶裡爬。
這不就在諷刺,那些逮著他罵的傢伙,都是一群垃圾和蒼蠅麼?
還有巴黎文壇上那幫倚老賣老的廢物們,更是被拖出來一頓鞭屍。
蒼蠅彷彿暗指了所有能夠對號入座的人。
雖然威爾梅桑也不得不承認,這篇詩歌寫的確實精彩。然而他卻不敢誇讚半個字,因為通篇誇讚都是在為最後一句的羞辱做準備。
這篇詩歌發表出去,無異於火上澆油。
或許民眾會高舉著火把,將加里安澆上煤油,綁在十字架上。
“加里安閣下,你難道想要將這篇詩歌發表在《費加羅報》上麼?”
威爾梅桑謹慎的問道,“現在巴黎的一部分民眾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你要是再將這份挑釁的文章發表出去,我擔心下次他們就不是給你寄子彈,而是寄炸彈了。”
“放心吧,我的老朋友。”
加里安微笑著拍了拍威爾梅桑的肩膀,道,“有拿破崙三世陛下在背後支撐著《費加羅報》,你在害怕什麼。這可是提高銷量的絕佳機會,幾乎能一舉壓垮競爭對手《日報》你也不用再創辦《事件報》,跟和《日報》競爭,並竭力避免將《費加羅報》捲入通俗報紙之間的無謂爭端。”
“您怎麼知道我要創辦另外一份報紙,跟《日報》競爭?”
威爾梅桑警惕的看著加里安,這些想法都是他心中的秘密,而對方卻如同能夠直視人心一般,猜透所有的想法。
“反正我也把一切挑明瞭,威爾梅桑先生不願意接下這個燙手山芋的話,還有其他想提高銷量想瘋聊主編們願意接下,就看你的意願了。”
“我怕巴黎的暴民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