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因為一篇誹謗『性』質的文章向法蘭西學院院士開刀,並且將他告上法庭,這在巴黎文壇激烈鬥爭歷史中實屬罕見。也意味著那些外表光鮮的傢伙們終於撕扯開了那一層外衣,『露』出了骯髒不堪的內在,表『露』出與文字截然不同的一面。
人『性』的骯髒。
加里安不得不承認,19世紀的巴黎文學圈子與後世的娛樂圈子並沒多大不同,蹭熱點的,不計餘力的打壓對手的,還有隱藏在陰暗中的文學評論家們,都在等著看加里安的笑話。
沒有什麼比一個如同流星般劃過巴黎文壇更有趣的文人了,或許在若干年之後,當落井下石的人們談論起加里安的名字時,會假惺惺的來一句真是妒英才。
然而現在,英才很憤怒,得罪他的後果有些嚴重。
馬車會快來到了法院的門口,原本等待在門外的花邊新聞記者看到加里安出現,立馬朝著馬車圍上去。
這年頭還沒有閃得人睜不開的鎂光燈,然而花邊記者們丟擲的問題卻一個比一個尖銳。
“請問加里安閣下,關於你與巴蘭池夫人之間的那些緋聞事件是是否屬實”
“加里安閣下,加里安閣下,您與阿爾黛雨果和巴蘭池夫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您真的接受了境外其他敵對『政府』組織的資助嗎”
“您對於法蘭西學院院士迪康的文章,有什麼特別的感想嗎”
左拉幫他攔開其他的人,當加里安踏上最後一個臺階時,他回過頭面對身後的記者,平靜的道,“今處理的是布洛瓦閣下對於我的人身攻擊,並且以誹謗的形式侵害。我很講道理,只對事不對人。”
對事不對人大家對於這個法有些其他的想法。
你這樣,之前那些被你針對的作家該哭了。
加里安又接上了下一句,“關於迪康院士對於我名譽的汙衊,等這場官司結束之後再做打算。”
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記者擠到面前,問道,“是不是可以這樣看,你希望等到熱度消散之後,不再追究迪康院士的責任”
“不再追究責任”
加里安冷笑著道,“這位記者,恐怕你在痴人夢。任何冒犯了我名譽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更不會因為他的頭上頂著法蘭西院士的光環而收手。我會讓他們知道,得罪了我之後,不會輕易的收場。”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加里安可是一個記仇的作家。
而且記仇到令人害怕。
“以後發文千萬別得罪他。”
原本想靠著花邊新聞搞大事的記者們都在心中默默的記下了一筆,腦海中特別糾結,不知如何落筆。
萬一也被他告誹謗告到傾家『蕩』產呢
隨即他轉過身,往法庭內走去。
頭也不回。
一進入,左拉便愣了一下,他的手肘頂了一下加里安的腰,朝著陪審團席位的方向道,“等等,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