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淚落在了報紙上,浸溼了文章的標題。
《革命之魂:死火》
“我夢見自己在冰山間賓士。”
“這是高大的冰山,上接冰天,天上凍雲瀰漫,片片如魚鱗模樣。山麓有冰樹林,枝葉都如松杉。一切冰冷,一切青白。”
“但我忽然墜在冰谷中。”
“上下四旁無不冰冷,青白。而一切青白冰上,卻有紅影無數,糾結如珊瑚網。我俯看腳下。”
“有火焰在。”
勃朗寧喉頭哽咽,終止了唸詩,他低下頭,雙手掩蓋住已經泛紅的眼眶,以及昔日的溫情。心中也牢牢地記住這位詩人的名字。
托洛茨基。
…………
這篇不算詩歌又不算文章的作品,引起了倫敦文人的廣泛討論,保守派鄙夷文章不按格律寫詩的錯誤,而執意破舊迎新的激進派卻驚呼他形式上的新穎。
加里安的文章並不是最受歡迎的,但絕對是最具爭議性的。
尤其是在一堆保守文人的中間。
“這是死火。有炎炎的形,但毫不搖動,全體冰結,象珊瑚枝;尖端還有凝固的黑煙,疑這才從火宅中出,所以枯焦。這樣,映在冰的四壁,而且互相反映,化成無量數影,使這冰谷,成紅珊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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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幼小的時候,本就愛看快艦激起的浪花,洪爐噴出的烈焰。不但愛看,還想看清。可惜他們都息息變幻,永無定形。雖然凝視又凝視,總不留下怎樣一定的跡象。”
“死的火焰,現在先得到了你了!”
“等等,這都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這也配稱作是詩歌?”
房間裡爆發出了一陣嘲諷。
弗雷德裡克站在自己兄弟丁尼生面前,肆無忌憚的嘲諷著加里安的作品,他揮舞著手中的稿子,說道,“丁尼生,這人的詩歌和你相比,簡直就是黃金和石頭的區別!”
“哦?”
埋頭讀書的丁尼生從紙張中間抬起了頭,他被自己的哥哥念出的句子提起了興趣,問道,“你在看什麼東西?”
“一個挑梁小丑的詩歌。”
弗雷德裡克不屑的說道,“這人聽說是從巴黎逃往而來的文人,剛剛在倫敦打響了小名氣,現在就公開登報宣告,為一個煽動叛亂的罪犯辯護,引起了倫敦文藝界的圍剿。他居然還寫了兩首詩歌反駁。不過他的詩歌水平比小說的水準差多了,這都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