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眾人紛紛猜測一瞬間流行起來的《國際歌》到底出自誰的手筆,熱鬧的巴黎暫時與加里安無關了,甚至有人認為寫下這首國際歌的人跟《馬賽曲》的作者一樣,都在預示著法蘭西將會發生一場大變局。
從巴黎出發往西北方向前進的火車一路沿著塞納河緩緩流淌的方向,鐵路線穿越過南太爾,魯維耶和索特維爾的鳥語花香之後,一路前進的鋼鐵長龍翻山越嶺之後,終於抵達了旅途的目的地,魯昂右岸站。
汽笛聲嗚鳴聲的響起,前進的鋼鐵轉輪慢慢的停止,最終在鐵軌上停滯了轉動。火車的車門緩緩開啟,人們有說有笑的從車廂中魚貫而出,來到了這座城市。
與那些懷揣著夢想踏入巴黎的農民不同的是,從車廂上下來的十有八九是衣著高貴的紳士和淑女,拎著行李有說有笑的往出口的方向走過去。他們只不過是閒暇之餘來旅遊觀光客人。
火車站將魯昂和巴黎的命運密集的聯絡了起來,它是西北部地區的一個重要鐵路樞紐,除了每天開行前往巴黎方向的火車之外,還有直達前往裡爾、卡昂、亞眠等地。
在火車停下之時,左拉和加里安在列車上交談的話題也將近尾聲。
“塞納河橫貫整座城市,塞納河的右岸為舊城,有許多的教堂建築,當有,魯昂的歌劇在法蘭西也同樣名列前茅。”
加里安拎著皮箱走出了火車站,這座熱鬧的城市雖然不像金碧輝煌的巴黎,但是卻保留著眾多的老舊建築。
魯昂最主要的幹道是聖女貞德街往南一直通向塞納河岸,而右岸火車站就在這條幹道最北方的盡頭處。
加里安和左拉慢慢的在這座城市閒逛,沿著聖女貞德街一直往下走,到最後便是聖母院和聖女貞德執行火刑的魯昂老廣場。
旅客駐足觀望著面前的雕像,馬背上的美麗少女左手高舉著手中的旗幟,另外一隻手用力的拉扯著韁繩,目光堅毅的望向了遠方。
有人在雕像面前擺上了鮮花。
“四百年前,聖女貞德被英國人在這個廣場用火燒死了。後來為了紀念英雄,在這裡樹立起一尊銅像。”
加里安喃喃自語的說道,“我有些好奇,那些被第二帝國處死的人,將來也會有人為他們豎起一尊雕像嗎?”
“或許會有吧。”
已經飢腸轆轆的左拉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聖女貞德的雕像上,而是轉過頭問道,“不過我們現在不應該找個地方落腳,然後再去拜訪福樓拜先生嗎?”
加里安望了一眼聖女貞德的雕像,他的心中隱約有了一種想法,最終沒有說出來,只是輕聲說道,“算了,走吧,去找個落腳的地方。”
穿越舊市區的人行步道,熱鬧的市集廣場就在眼前。加里安向周圍路過的人問詢附近哪裡有酒店,對方不像巴黎市民表現冷漠,反而很熱情的招呼說道,“穿越舊市區的人行步道,熱鬧的市集廣場那邊就有酒店。吃飯的話都很划算。”
兩個拎著行李在烈日下走過大半個城市,終於找到了落腳的酒店。加里安將自己的行李交給了酒店的侍從,並且付給了對方一筆小費。
然後兩個人來到了餐廳坐下,而及餐廳的價格便宜的讓加里安懷疑人生。不過想起歷史上巴黎的物價和其他城市的對比,他又釋然了。
即便是一位小資產階級,在其他城市也能活的很滋潤。
他們點了一份烤肉,一份牛腩燉湯,在左拉的強烈要求和脅迫之下,被迫加上一份檸檬牡蠣。
“牡蠣可是法國西北部地區最著名的一道菜,塞納灣每年捕獲的牡蠣中有超過半數都是流入餐廳,而且這些牡蠣必須是鮮活的,吃起來才能保證新鮮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