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看著井然有序的現場,又試探性地扭頭問蹇賓:“你覺得呢?”
蹇賓毫不猶豫地道:“我聽你的。”
試探無果,陵光沉吟片刻,道:“那便如此吧。羅盤在何處?”
聞言,執明立馬掏出羅盤遞給陵光。
陵光接過,道了聲謝就和蹇賓一起離開了。
也許是因為靠近所在地,羅盤顯得有些不穩定,不時地轉換著方向——只是這一時向左一時向右的,搞得陵光都想直接摔了它。
“或許是就這這附近吧。”蹇賓憋了許久只憋出了這麼一個牽強的理由。
好歹陵光是忍住了沒有摔羅盤,直接丟給蹇賓,道:“也罷,不看它了,我目前隱隱也有些感覺。”
畢竟散落在外的是他自己的魂魄,接近了的時候多少會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比如說他現在就覺得有些頭疼。
陵光看似悠閑地在周圍轉了一圈,走到西南方向時腳步一頓,旋即二話不說沖著這個方向過去。
時刻注意陵光行蹤的蹇賓也連忙跟上。
西南方向有一條已經幹涸了的河道,河道邊上蹲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神情痛苦。
陵光曲起右手節骨分明的食指,按壓著太陽穴,企圖緩解因為靠近小孩而愈發嚴重的頭疼。
蹇賓噠噠噠地跑到陵光身邊,關切地問:“陵光光你怎麼了?是不是又頭疼了?”
陵光沒有回答他,放慢腳步走到小孩身旁才回頭對蹇賓說:“殘魂在他身體裡。”
“哈?!”
蹇賓一臉難以置信。
小孩聽到了聲音,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陵光。
浮玉村的孩子從出生起就被教育,但凡見到了長相與人類不一樣的,而且不隨意出手傷人的,都是需要尊敬的神獸。
小孩忍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橫沖直撞的痛楚,緩緩站起身,卻因為一個不穩往前倒去。
陵光見狀,下意識伸手去接住他。
就在陵光的手觸碰到小孩時,他腦袋一陣陣的疼痛突然消失了。
應當是小孩身體裡的殘魂感覺到了他的靠近,所以安定了下來。
陵光猜測著,同時讓小孩借力站穩了。
或許是因為難以承受他魂亂撞的疼痛,小孩此時雙唇近乎沒有了血色,額間的冷汗順著臉頰一路滑下。
不過陵光看他站穩了,依然當即撤了手。
蹇賓則是半蹲在小孩面前,問:“你感覺怎麼樣了?”
小孩怔怔地看著一身紅衣的陵光,虛弱道:“我不久前突然感覺身體裡有什麼東西亂撞,好痛好痛的。可是剛剛這位大人一碰,就,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