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陵光還是任由蹇賓這麼抱著。隨後,他又聽見一個軟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陵光光,你不要走好不好?”
這句話在最初那一次蹇賓也說過,當時他還沒什麼感覺,這一次卻像是心髒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
不同於以前裝可憐時刻意的委屈或是祈求,蹇賓這一次的這句話只有濃濃的不捨,撩撥著他,使他愈發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
也就在陵光進退兩難之際,他瞥見了一旁說是離開實則看戲的瓊祁無聲地對他說了幾個字——
“遵從本心。”
本心……麼?
陵光豁然開朗,在蹇賓耳邊低聲說:“我可以不走。”
蹇賓一喜,松開了陵光,黯淡的眸底重新迸發出光芒。
“但是,”陵光繼續,“我還是要去魔獸界。”
蹇賓嘴角笑容一僵。
陵光撇頭不自在地輕聲說完最後一句話:“所以,可能得麻煩你陪我一起去了,只是最後一句。”
短短幾句話之間蹇賓認識到了什麼叫做大起大落。
但只要裝可憐還是成功了,過程都不重要。
陵光彷彿被蹇賓的欣喜所感染,低沉了幾日的心情又微微恢複了一些。
他再抬眸,就見瓊祁笑著向他揮了揮手,然後便離開了。
在瓊祁揮手的時候,陵光似乎看見了他手腕處的一條黑色手鏈。
“對了陵光,”蹇賓的開口打斷了陵光的思考,“白澤說你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所以你到底因什麼而誤解我,可以告訴我嗎?”
陵光的目光微閃,想起以來的種種問題,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究竟為何要在我的面前偽裝成孩子氣?”
提起這個蹇賓似乎也有些許不自在,說:“因為你曾經無意中提到過如果我的性子能更像執明一點就好了。我太沉穩的話會使你感覺看不透我,進而不安。”
陵光完全想不到答案居然會是因為曾經的自己所說的話,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
開了個頭以後接下來的交流就順暢更多了,陵光挑了些疑問出來告訴蹇賓,基本上也都得到了回答。
比如說蹇賓之所以知道陵雲的愛好,主要都是聽陵光他自己叨叨的。
比如當下繼任禮上蹇賓之所以神色懨懨,是因為前一晚沒睡好。
再比如那個持劍殺氣騰騰的畫面,應當是蹇賓剛剛完成白虎族獵殺作亂魔物的歷練。
種種本來再小不過的事情被陵光自己藏在心底發酵,竟是全都成了陰謀論。
不但是陵光本人,蹇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不過至少陵光終於解掉了一些心結,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接下來就差找個時機去魔獸界的書閣尋找關於“寄魂”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