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燕義正言辭道,“娘娘放心,我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言一色默了默,覺得言燕對她的意思,理解得有幾分偏差,但就結果來看沒毛病,她便沒再說啥。
言一色苦大仇深地盯著黑乎乎的藥,撇了下嘴,心中鄙視一番它的苦澀後,一咬牙一閉眼,嗖地伸手端起來,湊到嘴邊,正要生猛地灌下去的時候,忽覺身側光影一暗,陰森冷寒的聲音響起,“什麼東西這麼好喝?你如此急切?”
言一色心中一緊,嘴裡的一小口藥,噴了。
“咳咳……”
言燕面無表情,一臉冰冷,卻十分會察言觀色,見遲聿氣勢恐怖,一把搶過言一色手中灑了的藥,又拿走食盒,風風火火消失。
殿中只有遲聿和言一色兩個人了。
言一色沒再咳了,眼角水潤,臉頰粉紅,抬頭瞪了遲聿一眼,絲毫不為他的冷煞之意所動,“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我被嚇出個好歹,你賠嗎!”
遲聿擠到她身邊,同在軟榻上坐下,陰陽怪氣道,“你若心裡沒鬼,何至於被人嚇到?”
言一色斜睨他一眼,笑哼一聲,“找茬是吧?”
遲聿一時未言,暗沉的眸光落在她臉上,抬手擦掉她嘴邊的苦藥汁,不答反問,“想什麼時候懷?”
他沒有問言一色想不想要孩子,而是直接問“什麼時候”,倒也並非篤定她一定願意為他懷寶寶,而是他霸道地不接受她不肯的這種假設!
雖說他不喜有個小東西出來,分走言一色的愛,如果可以,他寧願他們沒有後人,但他又知言一色不見得同意,故而只想著孩子的出世,能拖多晚就多晚。
但有沒有,跟言一色願不願意,不是一回事,後者代表她對他的愛是否夠深,所以,他定要問出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否則他就鬧!
言一色原以為遲聿會責問她為什麼不想要,卻沒想到他能心平氣和問出什麼時候要。
她心中也沒個答案,但隨便說一說就能過遲聿這一關,心情倒挺不錯。
言一色做沉思狀,半晌後,對遲聿笑了笑,“再過幾年吧。”
遲聿鳳眸一凜,不滿意地哼了一聲,“幾年?十年也算在幾年內!別以為孤好糊弄,倒底幾年。”
言一色刷地伸出三根手指頭,一本正經道,“好吧,三年。”
遲聿拉過她的手腕站起來,走到書案後,將她摁坐在椅子上,又拿過筆塞到她手中,大掌緊接覆上她的手背,嗓音低啞,不容置喙,“來,孤跟你一起寫個保證。”
言一色翻了個白眼,軟綿綿地不配合,就是不寫,“我說話算話!你這是在赤果果的懷疑,我們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這可太傷我的心了!”
遲聿不準備因她的撒嬌耍賴妥協,但心中還是軟地一塌糊塗,緊了緊她的手,笑道,“誰讓你有前科?當初故作死心塌地跟著孤,結果逃出皇宮的人是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