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將無隱帶入了千星殿,毫不避諱這殿中就藏著先帝的傳位詔書。
兔兔已經吃完喝完,嘴邊一圈紅色渣滓,正自覺地往雪白綿帕上蹭,三兩下便蹭乾淨了,瞅見言一色回來,熱情地撲到她懷裡。
流思在收拾盤碟,抬眼瞧見無隱跟在言一色身後進來,一時被他帶有衝擊力的邪魅誘惑晃了眼,連忙撇開目光,極力恢復冷靜。
要說,遲聿的顏值還在無隱之上,華麗濃烈之感更甚,攝人心魂的力量也更可怕,流思因為言一色的緣故,見到遲聿的機會很多,照理說曾經滄海難為水,見到不敵遲聿的無隱,應該有一定免疫力,但問題就在於,遲聿身上的霸道冰冷氣勢,很容易讓人有窒息感,別說正眼瞧了,就是能在他不遠處站一段時間不打哆嗦就夠可以了!
所以,流思等人至今對遲聿的樣貌都沒有準確完整的認知!
以至於面對無隱時,即便沒有別的心思,也會被直接的感官衝擊,弄得心跳加快!
流思穩住心神,屈膝見禮,“娘娘。”
“嗯。”
無隱看著言一色懷裡的兔兔,吹了個口哨,語氣熟稔道,“這不是少時跟陛下寸步不離的小黑嗎?這麼多年過去,還是又黑又傻又醜,難怪將你丟給了別人養。”
兔兔金色的眸子轉動,直直盯著他的臉,突然張口,‘噗’了一聲,有唾沫星子朝他下巴而去!
無隱猛然往後一跳,像躲避瘟疫一樣,迅速到看不見他的移動軌跡。
無隱站定後,邪笑撩人,慢條斯理地道,“還應該加一個‘又毒’!”
兔兔一隻眼睛盯著他,如果它有人的情緒的話,那就是——憤怒。
言一色心不在焉,沒有理會手欠嘴賤招惹兔兔的無隱,只是在想大暴君和他原來很早之前就認識?另外,墨書在她面前提及他時,是一副有積年宿怨的樣子,必然和他相識的時間不短……
也就是說,他知道不少大暴君過去的事咯?
嗯,她其實還挺好奇。
言一色內心想探究遲聿過往的種子發芽了。
她此時沒有再想下去,而是看向流思,“可知盼煙帶古裳去了哪裡?”
流思搖搖頭,問道,“娘娘,裳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言一色雖跟古裳不對付,但古裳的身份擺在那裡,與墨書又有交情,更何況還是蘇玦和無名博弈局中的一個關鍵人物,目前還不能出事,準確地說,是不能在她手上出事,否則不就是她親手壞了大暴君的事嗎?
她不出人不出力不幫忙也就罷了,拖後腿、惹麻煩的事可堅決不能做!
古裳還是要妥善安置。
言一色簡單跟流思說了一下,扭頭又警告了無隱几句,讓他老實在見客的暖閣待著,否則別怪她不客氣!
然後便走進了內室,抱著兔兔休憩去了,不知是因早醒了一個時辰,還是受了寒氣,身體有些睏倦。
言一色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回頭吩咐流思道,“言燕、盼煙,任誰回來了,都叫醒我。”
流思淡笑應是。
言一色的背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