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思見狀喊了一句,“娘娘,飛走了!”
言一色點頭表示知道,慢吞吞站起身,正要腳踩窗戶翻身出去,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目光凝視在黑暗中的某一處,唇角勾起莫名的笑,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讓墨書給千御宮四周的暗衛遞了信兒,今夜子時左右會有人來宮中見她,不必擋。
所以闖入的無隱,沒有和護衛她的人發生任何打鬥。
流思差異地看著言一色的舉動,抬臉往窗外看去。
很快,無隱穿著一襲繡牡丹金紋的紫色錦袍現身,朝言一色緩緩走來,待進入光線明亮處,便見他手中拿著自言一色手裡被風吹走的傳位詔書。
無隱精神抖擻,目光灼灼,在黑夜中盡情散發著自己的妖邪之氣,一步一步走到待在窗內的言一色面前,雙手恭敬地將詔書遞過去,“言妃娘娘,物歸原主。”
流思的神色倏而凝重,眸光低垂,刻意避開無隱身上難以抵擋的蠱惑力。
流思縱然心性堅韌,冷靜沉穩,但到底是活動範圍只在皇宮、叢京的妙齡女子,跟無隱這種經歷坎坷、三觀不正的妖物一比,她的氣勢就顯得太薄弱了,心房更是不堪一擊。
重點是,他於千鈞一髮間救過流思,後來還調戲過她,雖然她最後得知雪狐被馬踩死的事是他一手策劃,但被救時的感激和狂喜、被調戲時的異樣情愫,還是留在了心裡。
無隱是個太邪性的男人,言一色擔心,萬一他給流思留下了什麼心理問題。
所以才約他今夜子時相見。
目的麼——削他一頓,讓他在流思面前的強勢形象崩壞。
言一色挑了挑眉,笑意盈盈,伸手正要拿過詔書,忽然,一人從無隱背後竄出來,搶先她一步,拿了過去!
容貌美豔深邃,氣質妖嬈嫵媚,睨著言一色的眼中盛滿狠毒和冰冷,正是古裳。
她開啟搶來的東西,迅速看上幾眼,發現竟是先帝的傳位詔書,驀然愣住,眼中極快閃過什麼,拿著詔書的手不由捏緊。
她曾聽父親和無名爺爺說過,似乎傳位詔書被遲聿哥哥藏在了荒月的某個地方,可為什麼會在宮中的言輕手裡?是他們的訊息有誤,還是這只是贗品?
古裳心緒紛亂,眨眼間閃過好幾個念頭。
言一色將古裳對傳位詔書的異樣看在眼裡,不動聲色。
她雙手抱胸,整個人靠回了椅子中,神色波瀾不驚,似乎毫不在意那張傳位詔書落在古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