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這句話落下,專心致志聽完的祁東耀,忽然覺得籠罩在自己周圍的強大低氣壓弱了一丟丟。
怎麼回事?雖然這種變化不明顯,但他確定存在!
這意味著什麼?他家主子心情好了一點點!
祁東耀眼角餘光偷瞄遲聿所在的方向,就見他果然沒再陰惻惻地盯著自己,而是側過臉在看娘娘!
讓他回憶一下娘娘剛才說了什麼?啊對,她那話的意思就是,如果成為言家名副其實的少主就要放棄和主子的關係,那她寧願不做!
聽著對主子多麼情意深重啊!主子還真的觸動到了!看主子散發出的氣息發生波動就知道了!
不愧是娘娘,在他們看來沒人能哄住、也不敢哄的主子,她隨口一句就能影響主子的心情,簡直就是奇蹟般的存在!
祁東耀衝著言一色瘋狂眨眼睛,好像抽搐了一樣,力爭表達出自己強烈的渴望:娘娘您再多說兩句做點什麼啊,爭取讓主子心情大好,樂的找不著北,忘記收拾我這個下屬,待我逃過一劫,必將感謝您的大恩大德啊!這輩子絕對沒齒難忘!
言一色瞅著祁東耀求生欲爆棚的那張臉,覺得自己領會了幾分他的意思,應該就是讓她為他向大暴君求情,饒過他這一次,那模樣真是弱小可憐又無助!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的確是他犯錯在先,不過也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罰也是小罰,他和大暴君主僕之間的事,自己一個外人還是別插手了,說不定求情還幫了倒忙。
言一色迎著祁東耀期盼求助的視線,若無其事地笑,“這次都聽明白了?沒有疑問,你可以走了……過去後既能陪陪寒菀,又能幫我辦成差事,一舉兩得。”
祁東耀一聽,只得苦哈哈應下,而後僵硬轉身,同手同腳向前幾步,恭恭敬敬向遲聿行了一禮,才轉身離開辦事去了。
當然,一頓罰他是跑不掉的,至於什麼時候……大概就在他回來覆命的那一刻吧!
祁東耀走後,遲聿還在凝望著言一色,言一色奉陪到底,眼神不閃不避,兩人長久對望,卻並無含情脈脈,一個審視,一個淡定,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笑顏如花,兩人之間流轉著某種令人窒息的氣氛。
半晌後,遲聿扯動冷銳的唇角,似笑非笑開口,“二者不是不能兼得,只要你想,孤可以讓你既是言家少主,又是孤身邊的寵妃。”
言一色眉眼彎起,手指點著下巴,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漫不經心,“我以為你知道我在二者之間,選擇成為你的寵妃,你會很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