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間能對言一色罵出‘逆女’二字的人,也就言治這個便宜爹了。
面對滿臉怒容,快要氣爆炸的言治,言一色紋絲不動,雲淡風輕笑道,“好久不見啊,爹。”
言治看著言一色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更來氣,熱血上湧,一手高高抬起,一巴掌馬上就要扇到她臉上。
言明立即從座椅上站起,幾個大步上前,抓住了言治的手,冷臉道,“你和小輕父女許久未見,一見上來就打,像什麼樣子!”
言一色似還嫌氣言治不夠,一臉崇敬地看著言明,彎眸笑道,“謝大伯維護。”
言治看她沒臉沒皮的樣子,果然更怒,胸腔中的怒火恨不能化作實質從嘴裡噴出來!
“孽障!你不要寵妃名頭,不要言域少主之位,不聲不響一走了之,你可知給老子留下了多大的麻煩!拖著一副病體四處奔波找你不說,還要應付陛下那個嗜血暴君,邊境還有一堆緊急軍情要老子處理……你這死丫頭,跑了也罷,竟連個信也不往府上傳!早知道你如此離經叛道,不忠不孝,老子就該在你小時候故作呆傻的時候掐死……”
“言治!”
言明見言治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傷人,忙沉聲呵斥了一句。
他轉頭看向言一色,想說些什麼話安慰一下她受傷的心靈,卻見她笑意如初。
言明一愣,隨即心裡釋然……看來這對父女關係是真的糟糕,那血蠱的事,就簡單了,言治那邊不用他勸,就一定會答應。
言明眼底極快地閃過算計之色。
言一色聽了言治的話,倒是不痛不癢,一本正經道,“看爹一副有氣沒處撒快要把自己憋到七竅生煙的樣子,我這個做女兒的真是看不過去,這樣吧,我把心狠手辣殺了小弟的言語抓來,再給爹準備一條浸泡了辣椒水的軟鞭,你把她抽死解氣,如何啊?”
言一色提及言語。
言治一聽,巨大的怒火一大半轉為無可排解的抑鬱悲傷,如果說言一色是他這輩子一個邁不過去的坎,那言語就是另一個,還是他的心魔。
他忽地一口血噴出來,兩眼一翻,暈倒在言明懷裡。
言明臉色一沉,但還是語氣溫和地對言一色道,“小輕,你先回去休息,我帶你父親下去找人看看。”
言一色頷首,“辛苦大伯了。”
說罷,又衝三位長老頷首,起身離開。
言明帶著言治回到了房間。
三位長老留在殿中,臉色不怎麼好看,早沒了面對言一色時的親切和善。
方才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敏長老,冷冷哼了一聲,神情鄙夷譏諷,“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瞧她那副巋然不動自信輕狂的樣子,怕是以為自己上天遁地無所不能,壓根沒將咱們三個老頭子看在眼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