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耀從鼻子裡擠出一聲,他忽然在言一色面前停住了腳步。
言一色可不覺得他是察覺出自己的不妥才停下,琢磨著他應該是想作妖,搞不好還想拉上她一起,畢竟她這張臉是了聞院的婢女,還是有點地位的那種。
果然,祁東耀‘刷’地扭頭看向了言一色,言一色若有所感,配合地抬起臉,疑惑地望著他,“世子……您有什麼事?”
祁東耀朝左朝右看看,見四周沒有什麼人,院中的奴婢奴才要麼在房中,要麼都被打發做事去了,言一色是因為去請人才回來,菡萏正好沒出現,所以她是守在房門外還是下去做事,都隨她的意,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眼下天快黑了,四周沒有什麼人,正合了言一色的意,也合了祁東耀的意。
祁東耀兩眼放光地逼近言一色,言一色裝作受驚的模樣連連後退。
忽然,祁東耀一個跨步,逼近言一色,長臂在她背後一伸,只要她後退的勢頭沒有及時止住,便要被他攬在懷裡了。
但言一色是誰,她輕而易舉地穩住了身體,沒讓自己的背觸碰到祁東耀的手臂,她身姿靈巧地一躲,站定,垂頭道,故作驚慌失措道,“世子請自重,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祁東耀帥氣地整了下自己的罩衣,哼道,“你還挺靈活!行了,既然你這麼說了,本世子就不客氣了……”
話落,他輕咳一聲,突然壓低聲音,“我問你,聽你們了聞院正房的牆角,哪個位置最好?”
言一色聞言一默,撩了他一眼,咦?他也想偷聽,同道中人啊。
這種事情她可沒問素雪,問了估計素雪也不知道,而她雖然對了聞院的佈局結構也不熟悉,但她自小練家傳武學的神功,又有數百年內力,耳力自是非凡,她如今站在這個位置,只要想聽,集中精神就能聽到五公子、言語、寧王妃在說什麼,她可以多試幾個位置,就能找到最佳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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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針對她而已,耀世子可是聽不到的,他修為遠遠不及她。
“耀世子,奴婢不知道啊……而且,您為什麼要聽牆角?”
言一色也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
祁東耀聞言很是失落,而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咬牙切齒地道,“本世子方才在房中不過就說了一句玩笑:聽說你從東宮帶回來一對主僕,那個土裡土氣的婢女壩壩挺有意思,給了我怎麼樣——就被他轟出來了!”
言一色以素雪的口吻寬慰他,“五公子應該是見表少爺和王妃都到了,有私密話想說,所以才讓世子出來了。”
祁東耀並不領情,嘴角邪惡地勾了一下,“哼!本世子知道!但他趕本世子出來,本世子有脾氣了!本世子非要聽他們在說什麼!”
言一色面無表情,“那您自己想辦法罷!奴婢愛莫能助。”
說完,繞過他,想找個安靜角落,聚精會神地偷聽房內談話。
忽然,她眼角餘光一瞥,見菡萏一臉凝重地從外疾步走進來,心下一動,有了某種不妙的預感。
她的身體開始往正房一側的長廊深處後退,祁東耀正站在她身後,見她突然向他靠過來,似在躲避什麼,心中狐疑,正要抓住她的肩膀,開口說什麼,言一色驟然轉身,閃電般逼近,點了他啞穴,然後一把扛起他,躲閃進了隱蔽的暗處!
兩人消失的地方正前面不遠處,菡萏經過,敲了門後,冷聲道,“公子,您讓帶回來的人跑了一個!跑走的是主僕裡的婢女,奴婢進廂房看過,素雪躺在裡頭被人打暈,而守門的人說一兩個時辰前,素雪就出來了,他們確認出來的人是素雪……所以奴婢懷疑,那婢子懂易容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