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落焦急萬分地走進來,雖是急切,但也沒忘了身為婢女的規矩,嗓音壓的很低,“雪詞留下一封信,走了。”
言一色晃動步搖的手立即頓住。
手一伸,接過淺落呈上來的信,開啟,看了幾眼,心中瞭然。
信上內容很簡短,言辭和王白沒告訴任何人離開了皇宮,打算隱姓埋名獨自去外面闖蕩,感謝了她的恩情,以及讓淺落不要牽掛,還言明瞭,他只拿淺落當妹妹。
“娘娘,他們兩人獨自出去,若是再遭遇上次那夥人的追殺,萬一……”
淺落說著,已然聲音哽咽,眼眶發紅。
淺落至今,依然不知言辭的真實身份和他揹負的血海深仇,言辭不說,言一色不說,她也聰明地知道不問不打聽,但從言辭和王白遭到的暗殺和他們所受的重傷,也隱約能明白什麼——他們二人面臨很危險的境遇。
眼下言辭和王白的傷還沒完全好,就悄悄離開,她無法不擔心。
言一色笑了笑,心底對言辭倒生出幾分欽佩之意,不愧是言家軍中,聲望之高曾逼近言治的人,一旦重新燃起意志和意氣,當是無畏無懼,風華少年。
嘛,金鱗豈是池中物,願他功成名就,衣錦還鄉。
言一色將信疊好,交給了淺落,“保管好吧,應該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有他的信兒了。”
淺落雙手接過言辭的親筆信,放在胸前,緩緩捏緊。
言一色走到窗前,仰頭望著蔚藍的天空,一陣清爽的柔風拂過,帶起她的青絲和衣袂,篤定溫和的嗓音隨風飄遠,帶著祝福之意,“淺落,相信他們吧,終究會有再見的一日。”
……
言辭和王白喬裝打扮,穿過叢京或繁華或冷清的大街小巷,終於出了城門。
兩人一人帶著一個簡單的包袱,站在高高的折柳亭中,迎著撲面而來的和煦微風,最後遙望了一眼遠方的城門。
他已經想明白了,他想復仇,想報答大小姐的恩情,最靠譜的方式就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他需要權勢和地位,而這一切,他會用自己的雙手去打拼!
大小姐已經為他做的夠多,剩下的,該他自己來了。
言辭握緊了拳,容貌青嫩,絕色清冷,神情堅毅如石,“石英,我們走。”
王白粗獷難看的臉上,綻開熱烈的笑,聲如洪鐘,“是,大哥!”
……
言辭和王白就這麼安全無虞地離開了叢京,離開了叢京百里外,奔赴自己的追求之地。
二人一路都沒有遭遇慕子今和南易的追殺,倒不是他們幸運,而是遲聿間接幫了他們。
因為遲聿在一段時間的籌備後,終於對鈺王府和南家本家在京的產業、暗樁下手了!
慕子今和南易忙於應付,根本無暇顧及言辭和王白,這兩條小魚小蝦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