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久久不語,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無聲侮辱著言一色。
周圍很靜,襯得兩人之間的氣氛無比尷尬。
言一色眼角抽了抽,緩緩收起所有面部表情,方才笑地太用力了,臉頰這會兒難受地發酸,她抬手揉了揉。
明亮無害的眼睛,故作呆滯地看著遲聿,掩蓋住內心的腹誹:竟然無動於衷,看來是不吃這一套,好在也沒突然發瘋將她拉出去砍了,可見他對她是有幾分容忍度的。
既然如此,她不伏低做小也無妨。
言一色評估完自己的生存境地後,發現一時半刻是死不了的,大腦頓時慣性放空,發揮起自己的佛系精神,抬手撐著臉頰放在桌上,眉眼低垂,再過個一時半刻她都能睡著。
她這姿態看在遲聿眼裡,就是徹底的無視加不待見他。
這遲聿怎麼能忍?
他方才冷臉,只是想看看她的誠心,原以為在第一次狗腿討好沒打動他後,言一色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沒想到她如此快地偃旗息鼓,還給他擺出一副‘你愛怎樣就怎樣’的姿態?
他對她是不是太好了?要不用刑獄司恐嚇她一下?
遲聿的動作快過思維,還沒決定到底怎麼出招,就已經憑心情摘下手上的玉扳指,甩手一扔,砸在了言一色的腦袋上。
“嗷。”
頭頂上乍然的疼痛,讓言一色皺著眉喊了一聲,她立即抬手將頭上的異物拿下來,飛速看了一眼,想都沒想就扔了回去。
遲聿看著朝他面門飛來的東西,臉色一冷,伸手一抓,將玉扳指捏的粉碎,他看看手心裡滑下的粉末,又看看言一色,似在暗示著她即將有的下場會和他掌心裡的東西一樣,“愛妃好大的脾氣,真是不怕死。”
言一色其實很想硬氣地來一句‘有種你倒是動手口頭威脅算什麼本事’,但她知道說出來就是真的在找死了。
她不走心地哈哈笑,神色間幾分慚愧後悔,“手滑手滑……遇到危險的下意識反擊。”
遲聿張開手,碎玉粉末快速掉了下去,他無良地看著言一色,語氣惡劣,“愛妃反擊地真好……看來只封你的穴道遠遠不夠,為妨你對孤心懷不軌,還是要廢了你的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