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一萬親兵,這很簡單,隨便弄個由頭,你將一萬親兵調走,另擇地方操練,你親力親為,或者帶著他們去附近繳匪,修路等等,這些都是由頭,振災豈非兒戲,跟著工部那群老頭去,再回來也得半年之後了。”
呂後看向呂文鼎,“不成,大哥,你明個兒早朝將此事推了,謐兒不能離京,有多少人就盼著他落單,他在京城好好的。”
呂文鼎也是這麼個意思,只是他去朝堂上說就不成了,今日太子將話說死了,連皇上也是金口禦言,如今能撼動皇上的,只有這個妹妹了。
呂後想了想,決定吹吹枕邊風,反正兒子還沒有出發,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
呂文鼎似又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不如太子裝病,此去艱辛,若是太子病了,自是不能去的。”
呂後面上一喜,“可以。”
李謐卻是怒了,“舅舅,母後,你們就覺得我當真一無用處麼?我從來不曾出過京城,我就不相信我不如晉王。”
李謐很生氣,呂後和呂文鼎兩人怔住,看來太子是鐵了心要去了。
於是太子李謐帶領一萬精兵與工部侍郎一同去振災,此去帶足了糧草,可是一路上可能會遇雨水天氣,會遇上泥石流、官道堵塞、整整困難,所運糧草也不能多耗費,畢竟邊關將士也需糧草,而先前因糧倉建的就有問題,不少糧食發黴。
現在平江府的糧倉還當真成了魏國的第一大糧倉,今年上半年的收成又入大倉了,原本已經挖空一點的糧倉又裝滿,開始往各地運送。
今日早朝上,太子已經帶著人馬前去振災,而朝堂上卻討論起這糧倉的事來,為何蘇大人管冶的平江府,冶水工程沒得說,建的糧倉也不曾有任何紕漏,往日工部都是做什麼的,就不曾幹件實在的事來。
殿前皇上發了火,以前幾處糧倉需重新修繕,工部這一次首當其沖,工部尚書將目光看向了喬寶瑩,心裡想著,要是這一次修繕,能將蘇大人一起帶去得多好,來日出了問題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
再說建糧倉都是一樣的建,重點是蘇大人有能耐,他不懼上頭的人,比如昝丞相,然而他們不同,雖然由戶部拔款出來,可是昝丞相必定要插手的。
喬寶瑩已經感受到他們的目光了,她可不想再摻合到這修糧倉的事情裡,現在發現她這個刑部尚書一職還挺好的,畢竟大小案件底下有承天府尹,有施潘,她再次審查便比較簡單了。
如果遇上重大案件,必定是三司會審,另兩人的能力比她的強的多,又很圓滑,案子處理的極好,她在中間和稀泥也沒有人知道。
不過此話題並沒有深究,卻很快被呂文鼎帶到另一個話題裡頭,晉王守了關口,與越國總是小打小鬧的戰役,各自都沒有佔到好處,顯然是個長久戰,再說呂文鼎覺得,晉王既然已經領兵作戰,就幹脆別回京了,以後京中出了什麼事,他也來不及。
於是便懇請皇上不要再給晉王運糧,畢竟各方關口的將士雖有朝堂的糧草支援,同時也會就地開懇耕種,將士除了守住關口,也不能浪費勞力,必須種田,保持自給自足。
呂文鼎一提出來的時候,定國公就怒了,立即出列,開始反駁呂文鼎,很快就變成兩派大臣的爭鬥,反觀昝泊卻站在那兒沒動。
喬寶瑩早已經習慣這種爭吵的會議,她側首看向時艾,他倒是記滿了會議記錄後又停手了,此時他也看了過來,看來他新婚不錯,跟幾個月前不同了,人也精神了,面色紅潤,一看就是有喜事的樣子。
“時艾,今個兒去一趟我府上,正好有幾包茶葉和相思草給你哥送去,他前兩日跟我說好了。”
時艾立即點頭,不過卻是面色一苦,說道:“都是你家夫人惹的,如今我走到哪兒都能能聞到那一股子嗆人的味道,我家裡頭也是,我獨自一個院子都不想回正堂。”
喬寶瑩無奈攤手,各取所需,再說她不做煙草生意,這煙草生意也快要出現了,按著上一世的歷史也差不多了。
兩人正說著題外話,忽然堂前一聲斥喝,皇上猛的站起身來,喬寶瑩一抬頭,就看到魏帝起身之際似乎有些不穩,晃了兩晃,她覺得不是自己眼花,她這會兒才細看皇上的模樣,臉色明顯的不好。
很快喬寶瑩想起最近的天氣,有點潮,早晚溫差大,老人和小孩最容易感冒的季節,又是換季的時候,皇上會不會也是身體不好呢?
“退朝。”
大太監劉福拂塵一揮,跟著魏帝走了,剛才喬寶瑩跟時艾說話去了,沒仔細聽,所以晉王這邊到底是支援還是不支援,不過喬寶瑩也不擔心,他們在平江府還有小糧倉,供晉王不成問題,而且現在小糧倉都已經滿了,每隔一段時間還得有人偷偷運些出去封存起來。
喬寶瑩正要走的時候,就看到定國公身邊圍著幾位大臣,幾人面色都不好看,喬寶瑩立即明白了,多半是晉王這邊要自己種田了,邊關小城種糧收成不會好的,指不定就是一些耐種的作物,但味道就差了,看來她得給平江府去信一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