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定國公那模樣顯然是沒有聽懂,於是喬寶瑩將煙帶給人的害處說了,同時也說了煙的好處,免得人誤會。
然而定國公聽了後,面色更加的難看,“這算得了什麼,相較於五石散,這東西只能說根本沒有問題。”
定國公心情很不好,他今個兒找蘇辰,還以為他又想到了什麼點子,不然怎麼忽然就做起這生意來,而且如此迅速的在京城裡盛傳,連外地都有不少人從京城裡帶相思草離開。
這一趟與定國公喝了茶,卻是不歡而散,走的時候,定國公倒是希望蘇辰能借此機會與太子走近一點,瞭解一下呂家的動向。
喬寶瑩也正有此意,既然能得到定國公的支援就更好了,免得他那邊的人還懷疑她倒戈相向,投誠太子了,那這誤會就大了。
喬寶瑩回到府上,天色已經黑透了,她卻來到書房,坐在那兒想事情,今日太子忽然親近她,當真只為了相思草?不簡單吧?
喬寶瑩叫莫金明個兒就給太子府送上相思草,同時她去信給島上,這個三不管的地帶,如今是她的,她派去的人個個功夫高強,又有管事的打理,沿途還有魏國的官船巡視,也算是魏國的領域,這個漁村眼下全力種植旱煙。
那邊天氣熱,一年幾季都成,她收到島上回信的時候,才知道第二批煙草出來了,正在炒制,很快便能送來,看來她可以在京城多開幾間煙草鋪子了。
於是暗中便買下了幾處鋪面,東南西北的位置都有,免得這些人老是過去排隊,影響市容。
待這一批煙草送來的時候,喬寶瑩才發現這一批的份量著實有些多了,能管住京城裡抽煙的人還有餘有剩,尤其是上等煙草,她完全可以準備在全國開連鎖店,畢竟那邊全力種植煙草,一年的供應會有很多。
於是喬寶瑩開始叫那邊管事的將上等的煙草少做一點,普通的煙草多做一些,她先將京城裡的四間鋪面運作了起來,開張當日就被京城裡的人搶購一空。
雖然普通的煙草有些嗆人,但是勝在便宜,量多,也是一樣的能提神。
上等煙草喬寶瑩打算開上一間鋪面,每日規定數量和時間做生意,免得她拿著上等的煙草逼人家送人情。
搶購了幾日發現鋪裡有源源不斷的相思草,於是排隊的人少了,生意卻依舊不減。
京城裡自從有一間上等煙草鋪面,有不少高官決定派人去買,不過這價格也是貴得離譜,似乎能抽上好煙草是他們身份的象徵,於是就算是貴,也是肉痛的買了一些。
這個時候喬寶瑩再送人情,這些人居然比以前還要熱情,可能有了對比才有傷害,就像她的茶葉,比紫金樓的還要好,再想起紫金樓一壺上等好茶是百兩銀子,於是有了對比,她的茶葉就很有價值了。
喬寶瑩這日從衙門裡回來,天還沒有黑,她便去了書房,正在看九九樓和紫金樓的小冊子,莫金卻在這個時候匆匆進來,他手裡拿著一封信,交給喬寶瑩。
“剛才有個人來到府前說是找蘇大人,此人瞧著是普通的打扮,但我見過宮裡的公公,說話尖細,面色白皙,連走路也極像,所以我猜此人是宮裡偷偷出來的,但此人將信留下就匆匆離去了,瞧著走時還左右看了看,很是謹慎。”
喬寶瑩被莫金說得心裡緊張,宮裡來的人,還這麼謹慎,莫非是展東風的信?上次城樓上這家夥解了她的圍,必定已經知道她是師娘而不是師父,這麼多個月了,他倒是能忍。
喬寶瑩展信一看,面色凝重起來,這信上寫的居然是魏帝病重,恐時日無多,由於此事緊密,而他已經不能出宮半步,同時皇上最近頻繁叫昝泊和定國公入宮面聖,昨夜叫了太子殿下入宮,明個兒便恢複太子殿下上早朝,而且掌管京城軍署。
喬寶瑩看著這封信後,心思亂了,她叫莫金先退下,她卻起身來回踱步,心裡一直在想,如果蘇辰收到這封信,他會怎麼處理?她要不要現在趕緊寫信給晉王,還有告訴蘇辰和文宇?
她到底要怎麼做才不動聲色,不連累東風,又能讓晉王他們三人都知道這邊的情況。
喬寶瑩就這樣來來回回走了一夜,她一夜未閤眼,早上去上早朝的時候,她朝桌上的信看去一眼,心底似下定了決心,接著穿上官服,坐上了馬車,由莫金護送出門。
路上漆黑,只有打馬的點了燈,看著遠近出現的光火,喬寶瑩揉了揉額角,她感覺今日之劫難渡,心中默唸,“蘇辰,如果不成,我希望用我的死,能護住所有人,只是蘇辰,以後你就不能為官了,還不能恢複自己的名姓。”
喬寶瑩這麼想著,她的頭就更痛了,莫非平江府與蘇辰匆匆一別,那是他們夫妻之間的最後一面不成?早知道是這樣,她當時怎麼樣也不準蘇辰離開的,什麼家國大事,她不管了,她是女人,她就該任性一點,憑什麼得識大體,顧大局。
喬寶瑩不免又生出怨恨來,想起自己穿越過來後認識蘇辰,再嫁給他,陪著他從農家子到二品刑部尚書,一路沒有硝煙的戰場被他們一步一步奪下,如今他們也走到了盡頭。
喬寶瑩一路上無言,莫金卻感覺到了夫人的不開心。
到了宮門外,喬寶瑩下了馬車,莫金看著她欲言又止,她知道莫金想說什麼,於是小聲交代道:“回去後立即去書房,我留下了信,張總管識字,交給他,他會安排你和白九,還有兩孩子,待太陽升起,如果府外沒有動靜,你們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如果府外有了動靜,記得隔壁打通的院子,跟著張總管將小衍兒一併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