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譯嘆了口氣:“沒有。”
舒雲垂眸理了理緋色的衣裳,“那我去找他吧。”
風子譯蹲下身,和她平視,“沒用的,這兩個月你每次醒來就去找他,他不想見你,就算你直接用術法找到他,你們又談出了什麼呢?”
“就算是無效的談話,我也要去找他,”舒雲聲音很輕,她周身疼痛得厲害,用力說話會加劇這種痛苦,“一旦我放手,我怕我和江言之間會發生不可挽回的情況。”
風子譯撓了撓頭,“你看,你壓根兒就不明白你們之間的問題,你現在還管他叫江言。”
舒雲蹙眉,“他就是江言呀……”
風子譯咬了咬牙,他覺得他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傷到舒雲。
他放在膝頭上的手握緊成拳,他開口說道:“你真覺得這謝扶是江言嗎?”
“……”
舒雲盯著他,“你想說什麼?”
風子譯在凡間照顧她這段時間,把江言這一世的家世身份都打聽清楚了。
“謝扶從一開始就和江言不是同一個人。”
“雖然我不是很想承人江言那小子,那不得不說江言那廝因為身世悲慘低賤,所以後來他手段更狠,心更髒,玩弄起人心和權勢來,沒人比得過他,而謝扶,身世優渥,還有一個真心愛護他的爺爺,和一群衷心的手下。”
舒雲一直不願意去細想的部分,被風子譯這個沒心沒肺的揭露出來,她清豔的眉眼裡含了些不知名的情緒.
彷彿最後的掙扎般,她細聲道“他們靈魂相同,即便輪迴也是一個人。”
“舒雲,”風子譯有點難以啟齒,“上一世的江言只有你,這一世的謝扶卻擁有很多人,你的江言……。”
“可能回不來了……”
你就算逆天搶回了他殘破虛弱的靈魂,走過奈何橋,喝過孟婆湯,步入新的輪迴,他就是一個新的人了。
舒雲耷拉著眼睫,靜默了許久後抬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呢。”
說罷,她起身往屋外走去,好不容易從昏睡狀態醒過來,她得抓緊機會再和謝扶談一談。
本該是西涼人民平安和樂待在家中,一家人圍著火爐或炭盆說說笑笑,觀賞漫天的雪,道一句“瑞雪兆豐年”的日子。
卻因為戰爭的緣故,那些盼望著和平豐收的祈願,陡然間在刀光劍影中散落一地。
南蠻、中原、西涼三方人馬在西涼這個狹窄的舞臺匯聚,角鼓爭鳴,流血漂櫓。
街道上每一個提著刀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化身為死神奪走別人的性命,也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人斬於刀下。
血不知來自多少人,從人類的肉身裡流淌出,再在石板上蔓延,慢慢被氧氣氧化,變成暗沉的褐紅色。
潤順烏黑的青絲從舒雲的肩頭滑落下來,她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數不清的屍|體和殘肢,紅色氤氳。
她雖是紅色山茶化仙,可她並不喜歡紅色,而是偏愛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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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一般細碎的梨花是白色,萬年不變的純淨的雪,也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