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何講?”漢靈帝眉頭一皺道,皇甫長明繼續抱拳開口道:“宦官貪財,而其權利乃是聖上所授,有權利才有貪財的能力,有利益吸引著宦官,他們一定很高興,故而必定忠心耿耿,若宦官忠心,大漢的江山便穩定了。”
“那為什麼寡人即用宦官,又殺宦官呢?”漢靈帝依舊看著水中的倒影,很是認真的開口道。
皇甫長明則是露出高深莫測之意,又是回答道:“宦官必用,又必棄之,此乃聖上的權術之奧秘也!”
“哦?”漢靈帝眉頭一挑,看向遠處的假山,充滿興趣的又道:“你且說來聽聽!”
皇甫長明微微一笑繼續道:“天下沒有不貪的官,而宦官貪之為首,既然貪財,那麼便會心生恐懼,因為他們明白自己貪財,聖上必定知道,於是他們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忠心,故而聖上就越安心;但有些貪官,沒有恐懼之心,貪之越狠,野心越大,並且謀劃越多,而這種貪官便是異己,一旦發現,立即應當處斬,比如封諝,徐奉之輩!”
漢靈帝沒有認同也沒有否認皇甫長明的猜想,而是開口詢問道:“倘若大漢沒有貪官,皆是清廉之輩,那會如何呢?”
皇甫長明臉色變得凝重道:“倘若如此,百姓必將高興,而聖上必將危矣!”
“這又是為何?”漢靈帝起身離去,皺起眉頭又是問道,皇甫長明緊跟著離去的漢靈帝,急忙解釋道:“清官若以直言不諱,清廉品質冒犯聖上,犯上非忠,聖上又以何種罪名處罰?若是直接處罰,百姓恐怕不會答應,心存怨念,長此以往,國家就要危亡啦,所以清官不可以用!”
漢靈帝似乎找到了知己般,大喜的看向皇甫長明,皇甫長明卻是言辭變得犀利的道:“聖上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漢靈帝一愣,竟然在此刻不知再該問些什麼,皇甫長明卻是立馬下跪,神色惶恐道:“聖上...若滿朝文武都是貪官,那麼百姓慘不忍睹,心生怨言又該當如何處置?”
漢靈帝忽然想起什麼,如今天下起義亂起,這似乎正是運用貪官所導致的結局,漢靈帝立馬將皇甫長明扶起,拉著他的手坐到一個亭樓內,臉上出了一層冷汗道:“那該如何處置?”
皇甫長明臉上犀利之色消散,莞爾一笑道:“聖上下旨痛斥便可,並且嚴厲懲罰,一而再,再而三,斥其貪婪,恨其無厭,使朝野上下都知道此事,使天下黎民百姓都明白聖上的明智,如此,破壞法度的是貪官也,國家不穩定,也是貪官的責任,如此百姓的怨氣便可消減。”
漢靈帝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那若是有大貪官者,百姓對其怨恨極深,寡人是否立即將其殺之,抄起家產,沒收他們的財產,消除民憤。”
皇甫長明起身,深深的朝著漢靈帝一拜道:“所以用貪官,以結其忠,罷貪官,以排異己,殺大貪,以平民憤,沒其財,以充公用,此乃千古帝王之術也。”
漢靈帝起身,大笑著道:“好,好,此計甚好,寡人這就下令,重整朝政,開創一個全新的大漢王朝。”
皇甫長明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的眼裡露出一絲無奈,心裡想道:“如今的大漢天下...希望還來得及拯救...”
同年朝政大變,何進為首的武將紛紛升官,宦官張讓等人積極出錢充軍,尤其封諝和徐奉兩人,被當做反賊抓捕入獄,漢靈帝連下三封密詔,痛斥十常侍。
於是洛陽城外,紛紛傳言,宦官禍亂朝政,力數宦官十大罪證,從而民憤徹底轉移到宦官的身上,並且有人大肆宣揚靈帝功德,漢靈帝以此命人將封諝,徐奉二人,遊街示眾,午門處斬,從而黎民百姓拍手稱快,為接下來的戰爭打下了牢實的民眾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