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這樣親親熱熱地吃了一頓飯,君亦叮囑他不準亂跑之後才離開——他有太多事要做,不得不跟美人分開一陣。
昭雲卻在房門被關上的那一瞬,無端感受到了冰冷。
他想了許多,想起剛失憶時二皇子對他的親切關系,想起宮人們對他的橫眉冷對,想起從前聽說過的他與二皇子那些濃情蜜意,想起他這具不由分說就要發浪的身子……最終卻只能悲慼地發現,他仍舊是食髓知味,仍舊想要宸王將他狠狠貫穿,不想他離開。昭雲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聲冷汗,粘濕的後穴卻不受控制地開始收縮起來,一下又一下,像是在邀寵。
昭雲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一想二皇子對他好,想想他們之間的甜蜜情誼,可再怎麼想都是一片空白,倒是昨日夜裡的火熱又催熱了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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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還是去處理他二哥留下的爛攤子,那日二皇子自然不是毫無準備地就去了宸王府——縱然因為君亦地死訊令他放下了戒心,但他仍舊調動了京城一半的兵力為他保駕護航,為的是以備君亦的舊部對他不利。
因此,在西北軍拿刀架到二皇子脖子上時,留守在宸王府外的官兵立刻就發動了一場兵變,其結果可謂慘烈至極,這一舉折損了不少西北軍精兵的同時直接消滅了京城的一半軍備。這一折損,算來算去,竟然落到了君亦頭上。
就連秦子鬱也忍不住對君亦表示同情,覺得皇上他老人家似乎是有些欺負人了。
還有小美人拐賣素素一案,也得君亦來拿主意。君亦聽說小美人是在京城的一處客棧被緝拿歸案的,他倒是聰明,知道定會有官兵去城外搜尋,便索性躲在京城裡。
他沒有去見小美人,覺得沒意思,見了還不如不見。大理寺卿判了流放西北,君亦也並沒說什麼,只是覺得世事難料,當初小美人不肯隨他去西北,但最終卻是以這種方式去了西北。
秦子鬱聽說後還道:“你當初那般寵他,如今但是捨得。”
君亦尚未從繁忙的瑣事中理出一些思緒, 煩躁道:“當初他也知道我或許回不來了,但還是要留在京城,那時起便是結束了。如今輪不到我來說舍不捨得。”
秦子鬱聞言一怔,無話可說。
再得空回京郊的別苑又是一天深夜。他熟稔地將美人圈到懷裡想要抱著睡,卻措手不及地發現了昭雲的冷眼相待,君亦後知後覺地想,哦,他失憶了。
再有旁的,便是鋒利的刀刃穿透肌肉的鈍痛,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昭雲,卻發現昭雲比他還要慌亂,一邊流著淚一邊哆嗦哆嗦地往後退。
君亦咬著牙道:“你倒是替我把刀拔出來。”
昭雲臉色蒼白、雙手發抖,但好歹是大著膽子把刀拔了出來,再接著便是鮮血染濕了床墊,昭雲被嚇得不輕,艱難地從困頓的神智中使出力氣下床、開門,讓人去替君亦找大夫。
君亦按著傷口掙紮著坐起來,在昭雲的背後冷冷道:“你是為了他?”
昭雲恍若未聞,轉身跌坐到地上,手上還有沾染的血跡,刺得他五髒六腑都在痛,可是為何會這樣痛呢,宸王要殺二皇子,他該殺宸王,這有什麼不對嗎?
怎麼會……一下手就後悔了呢……
他的心裡分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對的,是你錯了,都是你的錯!他心中惶惶不安,彷彿有什麼要破繭而出但又因不得其法而反複盤旋。
張寧大著膽子破門而入,發現君亦受傷,慌道:“王爺!”
君亦此時顧不上體察下屬的心情,氣若遊絲地命令道:“出去。”
君亦將一柄短劍往床下一丟,接著竟然下了床,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滲出來,看起來格外兇神惡煞。他靠近昭雲,幾不可聞道:“回答我。”
昭雲根本不知道他在問什麼,下一瞬卻感受到了熟悉的重量,君亦終於支撐不住而倒下,正好砸在他身上。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來了,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抓住什麼,他懷裡的君亦就被張寧與別的人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