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段九抓著唐漠的手，強制把解藥喂進了他嘴裡。
唐漠嘗著解藥混入咽喉的苦澀，心臟在密密麻麻地刺痛。
吃了解藥的鬱落瞳周身的真氣已經恢復，他想逃避一切，可是耳邊傳來鬱秋尖利的呼喊：“殺了她！你給我殺了她！”
鬱落瞳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母親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的臉龐。
仇人就在眼前了……造成鬱家慘案的罪魁禍首。
他從小的任務，就是手刃仇人，此刻他卻覺得手刃仇人，是那麼殘酷的一件事情。
他魂不守舍地站起來，拔出腰間的劍，朝著白昔一步步走過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赤腳踩在荊棘上，他痛不欲生。
“起湛！”戚寒且一把抱住鬱落瞳的腿，他臉上寫滿哀求，他也想開口讓起湛不要這麼做，可是他說不出口，愛與恨在他心口交纏，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著戚寒且滿是淚痕的臉，鬱落瞳再也沒有勇氣往前邁出一步，他撲通一聲跪下，長劍砸在腳邊，扭頭看著鬱秋，痛苦萬分地祈求：“不……我做不到……娘，我做不到……”
然而就在鬱落瞳猶豫的時候，白昔突然一把推開公孫沫，撿起地上的長劍，衝著自己的腹部，便決絕狠厲地刺了進去。
刀刃刺進血肉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炸響。
戚寒且怔住了，他全身僵硬地望著捅了自己一劍的白昔，張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小槿……”渾身虛弱的公孫沫衝過去抱住白昔，握住了她的手。
“就這樣吧，很好……”白昔望著公孫沫的眼睛，釋然地笑了起來，說：“我們，一起走吧。”
說完，白昔用盡最後的力氣，拔出捅穿了自己身體的長劍，然後衝著公孫沫的心口，直直刺了進去。
公孫沫沒有任何反抗，在白昔刺過來的時候，他還伸手抱住了她，把自己的身體往劍尖上湊過去。
那把劍就這樣，刺穿了公孫沫的心臟。
鮮血在兩人身上炸開，開出一朵朵荼蘼的花。
“不……”戚寒且撲過去，緊緊抓住公孫沫和白昔，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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