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的心像是被注入了雞血,頓時興奮起來。
他被勒的麻木是身體,此事都能感覺疼痛了。
真的是錦衣衛,萬歲爺真的是來赦免他的吧?
“萬眾矚目”的錦衣侍衛沖入刑場,從懷中取出文書來,對著王文語道:“給你的。”
王文語拿到了一看,方始鬆了一口氣!
哪裡是什麼恩詔?是準許行刑的“駕帖”。
“是駕帖!”王文語喊道。
駕貼就是準行刑。
“不是恩詔,不是恩詔。”
“是駕帖。”
“吾皇聖明。”刑場的百姓,爭相傳告,歡聲四起。
是嘛,怎麼可能是恩詔,那是受冤的忠臣才能有多待遇,趙瑾所做的壞事一樁樁一件件,哪一個不是真的?
受害的百姓都等著吃肉喝血呢,所以怎麼可能是恩詔?!
再說,相傳趙瑾得罪的可是皇後,怎麼可能讓皇上下恩詔?
王文語慢慢做下去,竹牌往地上一扔:“開刀!”
開刀先斬趙瑾的親屬——這是附帶的懲罰。
十五顆人頭,滾滾落地;血如流潦,流得到處都是。旁人觸目驚心,趙瑾視如不見,臉上一點動容都沒有。
百姓看了哈哈嘲笑:“嚇傻了,一看就是嚇傻了。”
“真是便宜他了,殘害別人的家人都時候,人家痛不欲生心如刀絞,他卻傻了。”
本來斬殺親屬,就是為了讓趙瑾後悔的,效果沒達到,百姓們多有不甘。
其實他們不知道,趙瑾不是嚇傻了。
他是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改變他一生的人。
此時親人的痛苦和周遭的喧囂趙瑾早已經聽不見了。
細雨如簾,在空中飄著淡淡薄霧,似幻似真的世界,一個大和尚,身披錦斕袈裟,手持禪杖,腳下跟著一隻慵懶的白貓,正在不遠處笑呵呵的看著他。
這和尚叫覺遠,是皇覺寺的修行僧,他不是很有名,因為他不講經,但是皇覺寺的住持都十分尊敬他,叫他一聲師叔,今年五十多歲的樣子,不過主持說他已經七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