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宏詫異的看著李昭:“夫人……”
李昭點頭道:“就是你害死的。
因為這個田娃,之前就有前科,我甚至讓人報官抓他,但是你們衙門懶政,他在城南晃蕩大半個月,你們官府一點行動都沒有。
所以才會讓他有機可乘殺了徐珍珍。
而這次他本來都要跑路了,可你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劉大海身上,也是我的人把田娃抓回來的。
不然你事前沒有做到有效的預防,事後還不能還死者一個公道,作為天下公平之所在,你說你自己是不是罪無可恕?”
她雖然聲音不高,但是說到最後語氣已經非常威嚴。
陸宏知道她的身份,一下子就跪下去了。
“娘……夫人。”
他的心很亂,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田娃之前還犯過事,這種小案子,他不會所有的都過問,不然大理寺卿要累死了。
李昭見陸宏抿嘴著想要說什麼時候。
李昭道:“大人不要辯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才會歪,這就是你管理上的失誤,你的人有一點瀆職,都是你的責任,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若是你平時多加約束和管制,下面人不敢偷懶的。”
陸宏忙道:“下官一定謹遵夫人教誨。”
說完深深的垂下頭。
四十多歲的人,此時卻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就那麼乖巧的跪在她腳下,或許他已經習慣了跪楊厚照,但是她還是不喜歡這種很老練的人向她低頭。
因為這人不是敗給了他,也是敗給了制度了。
李昭道:“大人,我不是光讓馬兒跑,不讓馬兒吃草的主。
這個比喻雖然粗俗,但是您能懂。
什麼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就是錢還不夠養家,就不算食君之祿。
衙門裡人手又少,衙役的俸祿更低,實在指使不動。
您若是管束嚴格了,又有許多是跟朝廷有關的人,對他們好或許沒什麼好處,但是得罪他們一定有壞處,所有您也要保全自己,才能保證您處理事情的公平性。”
陸宏聽的心下一陣陣悸動,旁人都說他會鑽營,百姓也說好,下屬也說好,其實天知道他有多難。
皇上都沒有這麼推心置腹的安慰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