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們的歸宿也天差地別。
唐驁看向談依瑤的兒子程耀。
他似乎完全沒有因為有這樣一個媽媽而感到開心和得意。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偶爾側耳傾聽一下樂隊的彈奏。
注意到唐驁的打量,他轉過頭,投來一個不含一絲意味的眼神。
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面彼此都沒有上前說話。
唐驁一度以為他和自己是一類人,比如他們都不會愛上其他人,只是唐驁多少還會掩飾一下,程耀卻是毫不在乎。
唐驁錯了。
一個叫做李柏舟的人橫空出世。
據說程耀是在國外認識的圈外人,據說真的是好朋友,據說程耀準備把他拉進圈子。
唐驁特地去看了一下,他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讓與他人不鹹不淡的程耀那麼上心。
那天在俱樂部,想必有不少人和他抱著一樣的一探究竟的想法。
當時,煙霧繚繞,耳邊是曲水流觴渺遠的水聲,他看到一個年輕人站在曲水流觴旁。
隔離熙熙攘攘,卻又擁抱隨波逐流。
他們兩個對視。
唐驁心裡一怔,他發現自己認識這個人。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但就在心那裡堵著,這讓他有點煩躁。
特別是那個人的眼神。
除了某種抓人心肺的光芒,更多的是一種迷茫和陌生的情緒。
他不認識自己了。
見過唐驁之後還能忘了他的人,屈指可數吧。
那種小說裡我對你冷眼相看你引起我注意我一定要讓你注意我的情節,不存在的,一般人哪有那麼閑。
但唐驁當時的確心裡一動,他說:“你過來。”
那人沒有過來。
或許他沒有發現,自己假裝淡定的樣子很好笑,不是因為他實際上慌得要死,而是——
他根本沒有在怕的,卻還是假裝自己在害怕然後需要假裝淡定。
唐驁忽然覺得自己知道為什麼程耀會和他做朋友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