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 將自己的脊背抵在黃褐色的樹幹上,默默蹲著。
一串活潑的腳步聲幾乎踩下了他的臉面,他微微睜開沉重的眼皮,眼神遲緩如夕陽下飄散的一縷斜暉。
還未等人來搭救,眼淚已被風和孤獨吹幹。
遠處,層林盡染,萬山綠遍。
李柏舟溫柔地撫摸著梁傅如的臉頰, 這張臉,不知被多少男人兇殘地蹂.躪過,此刻正泛著玫瑰色的紅暈。
“別哭, 正義雖然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已經沒事了,要問為什麼,因為我來了。”
梁傅如怔怔地看著李柏舟, 喃喃道:“我的思念,翹望成了你來時的路。”
喲呵, 還有力氣吟詩。
李柏舟不會認輸的,他抓住梁傅如的一隻手臂,將他從地上扯起來,嘴裡抑揚頓挫地喊著:
“——侍兒扶起嬌無力!”
林存儒心領神會地抓住梁傅如的另外一邊手臂, 喊道:
“——始是新承恩澤時!”
兩個人一合力,將梁傅如架了起來。
因為林存儒一米九幾,李柏舟一米八幾,所以他不可避免地滑向了李柏舟。
李柏舟摸著他冰涼的手, 哽咽道:“你的手,好冷,你的心,也是冷的嗎。好重啊你,去另一邊吧。”
梁傅如涼涼地說:“是啊我的筆名叫冰心。”
正說著,迎面走來一個一臉春意的女人。
她的眼睛,放射著青黃色的火焰,原本粉紅色的嘴唇映上熱烈的朱紅。她的指甲,染上纖薄的粉末;她的身體,浸潤了其他女人的香味。
她緩緩伸出中指,表達出最銳利最沉酣的快感。
還要沉默嗎,還要等待嗎,還有尊嚴嗎!
梁傅如嗷嗷叫著、掙紮著、反抗著,他歇斯底裡道:“老子要親死你!”
“看來你的心死了,嘴還沒死,還想強吻別人。”
“親死,天哪,多麼浪漫。”
李柏舟和林存儒順勢鬆了手,梁傅如踉蹌一下,然後停住了腳步。
他一梗脖子說:“日後,日後再......”
......
酣暢淋漓地回到了程耀旁邊,李柏舟掃視了一圈,問:“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