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的感覺果然一身輕鬆,看天更藍,聞花更香,我索性暫時把分數、大學、未來都拋於腦後,準備和董宇寬去海邊悠閒地度過週末,就姑且把這段時間當成是偷來的一樣去快樂吧。
我們特意提前預定了海邊酒店的景觀房,站在房間的陽臺上就能看到那一大片廣袤的蔚藍,彷彿內心也跟著自由和遼闊了起來。
我和董宇寬辦理完入住手續,將行李箱安置妥當,戴上太陽眼鏡,塗好防曬,手牽著手去海邊散步。我們光腳踩在細軟的沙灘上,說著、笑著、鬧著,數身後留下的一串串腳印,又看著它們隨海浪而去。
還記得去年的夏天,我、董宇寬、得曦、趙子欽、金津、好好六個人在沙灘上燒烤的情景,當時面對的也是這一片海。才一年的時間,我們每個人的生活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人求學,有人分手,有人離婚,甚至還有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感慨著生活的無常,明明每天的日子都沒有太明顯的變化,為什麼隔一段時間回看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不同了?
“在想什麼?”董宇寬看出了我在神遊。
“想起去年大家一起在海邊玩的時候,那天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好像每個人都很快樂。”我回答著。
“是啊,應該差不多也是這個季節吧?時間真快,轉眼一年就這麼過去了。”董宇寬也感慨了起來。
“嗯,真快。你說最近幾年,地球的公轉、自轉是不是出現了加速現象?不然我怎麼總覺得時間越來越快?小的時候明明覺得日子很慢很難熬,現在卻想留都留不住,習慣晚睡也是因為不捨得結束每一天。”我繼續說。
董宇寬笑笑說:“沒聽說地球公轉、自轉有什麼改變,你覺得時間越來越快,是因為時間對於你來說越來越重要,也越來越珍貴。”
“嗯,應該是的,畢竟我已經31歲了,青春只剩下尾巴上五毫米的毛了,你這種小屁孩兒是不會明白的。”我摸摸董宇寬的頭,故作倚老賣老狀。
“我怎麼覺得你才是小屁孩兒。”董宇寬用食指颳了一下我的鼻子,我笑著捶了他一拳。
“哼,我七歲的時候能打得你哇哇大哭。”我腦補了這個畫面,開始不可抑制地笑。
“這不算什麼,我27歲的時候沒準能娶你。”董宇寬也笑了起來,看不出是玩笑還是認真。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吃著豐盛的海鮮大餐,在沙灘上撿了好多漂亮的石頭和貝殼,最熱的時間段裡靜靜地在陽臺的躺椅上看一本好書,日落時分則沐浴著金燦燦的餘暉,坐在海邊聽海浪聲……這個遠離城市的週末,讓我們的心情慢了下來,也寧靜了起來。人有的時候真的應該給自己放個假,暫時逃離瑣碎繁雜的現實,抬頭看一看月亮,向前望一望遠方。這個世界太大了,當然不只有你一個人,但確實又只有你一個人。
到了星期一的早上,鬧鐘準時把我叫醒,我彷彿變成了那個超過午夜12點的灰姑娘,一切又恢復如常。洗漱、化妝、吃一份自治的簡易三明治早餐,穿好正裝,抓起包跑出去趕地鐵。
地鐵上總是人滿為患,但我卻從來沒想過買車,因為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開車。得曦曾說過,這應該是源於我對父母發生車禍去世的一種逃避。也許吧。
“小如,兩天不見,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變黑了?”曉慧一見到我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