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在梁依依的眼裡,就像是互相仇視的兩人,進入短暫的緩解階段。而這種階段中,女性會露出自己的軟弱性和可控性,而男性會逐漸脫下偽裝,漸漸露出獠牙把對方變成終生制奴隸。
現在她最好的朋友,進入了這樣的階段,她怎麼可能不擔心,不害怕。
如果沈婷安不結婚,仍是個完全自由的人。隨時可能更換伴侶,更換的方式更快速和損失最低。但結了婚再換,就意味著彼此在某些層面進行長期拉扯。
沈婷安半天沒聽到梁依依開口,忍笑道:“你別擔心了,我能保護好自己。”
“我當然相信你能保護好自己,只是……只是明明你可以不用面對一系列的瑣碎。”梁依依替沈婷安所不值。
為了一個男人,就這麼犧牲自己的寶貴的時間、精力、感情,實在是太可惜了。
沈伯父死後,沈家亂成一團。她為了讓沈婷安專心解決沈家的問題,忍住多少次想找沈婷安的衝動。就是怕,自己會干擾到沈婷安。
她那麼小心翼翼保護的人,突然要去涉足她覺得危險的領域,她又怎麼能放心。
姜晨並沒有耀眼到,讓沈婷安可以一試的地步。歸根結底,還是沈婷安太過放鬆戒備。
沈婷安往後一靠,想到徐麗麗的婚姻模式,眸色閃了閃。
作為一個商人,自然知道怎樣的選擇,對自己更為有利,也更有預知危險的能力。雖說婚姻是場賭博,但對賭輸的那個人,一定不是她。
她看著電腦螢幕裡的檔案,繼而安撫道:“愛情、婚姻對我而言,並不是必需品。一旦它們使我陷入不利的局面,我自然會抽身走人。依依,我不傻。”
“我知道。”梁依依說完掛了電話。她眼眶微紅,心裡總歸是替沈婷安不值。
沈婷安有多好,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而姜晨,資質平平,也就比肖一柏上的了檯面。
溫晴抱著檔案走了進來,看到心情欠佳的梁依依,擔心道:“您還好嗎?”
“不是很好。”梁依依心情沉重到懶得去平復心情,毫不顧忌的在溫晴面前暴露自己不滿的情緒。她喝了口水,還是很難接受沈婷安要去冒這個險。
如果沈婷安像徐麗麗似的就好了,起碼她不會擔心有一天沈婷安被姜晨欺負。
溫晴把檔案放到桌上,拉開椅子坐到梁依依的對面,關切道:“您要是不介意,可以我和說說。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起探討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我最好的朋友要結婚了。”梁依依放下水杯,頗為惆悵道。
她嘆了口氣,直言道:“這個社會的制度還是不夠完善,太多的法條和輿論偏袒男性。對於我們這樣地位的女人來說,婚姻本質上就是一種穩賠不賺的買賣。起碼,我找不到婚姻對她有任何的好處。”
“為什麼您沒考慮過,因為愛而結婚。或許是愛情的力量過於強大,讓她忽視了其中的危險。”溫晴當然說不出婚姻,能帶給女性的好處。
對於低等階級的女性而言,婚姻更像是人口買賣。從父家賣到夫家,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