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孃親出身武將之家,我外祖父乃是鎮西的大將軍,孃親從前雖未舞刀弄槍,但性情卻也耿直的厲害......”
“她心中並非有意同你們吵架,只是我弟弟著實病的不輕......”
“嘉娘一看就很厲害很厲害,我們不求得到多少優待,只求到了地方,若是有什麼東西要分派,求你看在大伯孃與老夫人的面子上,莫要,莫要想起來我娘同你們吵架的事兒......”
“你說往後我們得自己掙錢養活自己,我願意的,你要是覺得我弟弟....也就是五郎因生病而幹得少,我連他的份也能一起幹......”
包子臉的小五娘眼睛有些紅了,呼吸啜泣間還有些隱約的鼻涕泡。
餘幼嘉也沒想到居然能聽到這一番言語,一時間著實有些詫異。
雖她從前與餘家一家女眷沒有接觸,可也能看得出來,這一群投奔而來的女眷雖然毛病不少,但和周氏比起來,還真是高下立判。
不過,她也沒有著急回應這個請求。
畢竟高門內宅中手段不少,能高看人一眼,但絕不能掉以輕心。
於是,面對盈盈淚水的目光,她只道:
“到了再說。”
這話應當當真讓四娘有些傷心,小姑娘強撐著還想笑,結果還沒張口,鼻子處就湧出來一個大鼻涕泡,一時間又羞又惱,捂著臉回黃氏身邊去了。
餘幼嘉暗暗覺得好笑,不時扭頭看那包子臉的四娘一眼,逗逗小娘子.......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餘幼嘉以為自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顯然,原先做的打算還不夠壞。
一群女眷站在幾間圍成‘冂’形,連院門都沒有,而用柵欄圍就的草屋前,一時間,哭聲動天。
黃氏脾氣最火爆,仍然最先發難。
只不過這回,怒火已經不往周氏這明顯混賬又糊塗的人身上去,而是直奔手握銀錢,能主事的餘幼嘉身上去:
“好好好!”
“大房家的丫頭,你不讓我們住那邊的院子,說要賣屋換錢請大夫買藥,要家中開銷......我都認了!”
“可你打破那頭的門窗,這頭就有門窗了不成!?”
“這是草屋,草屋!瞧見了嗎?這裡連窗都沒有,地上全是黃泥,這間屋子的屋角還在漏水!”
“而且統共就三間屋子,這屋子小到進三個人恐怕就難轉身,你要怎麼安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