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將仇報,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餘幼嘉這麼一開口,只差戳著眾人腦門挨個問誰往後會背信棄義。
說不難聽,那著實是假的。
可面對這樣夾槍帶棒的譏諷,有人能反駁嗎?
沒有。
此情此景,縱使是每個人臉上都不好看,可卻連一個膽敢開口反駁的人都沒有。
經史子集中恩將仇報,背信棄義的典故不少,可‘升米恩鬥米仇’也並非不多。
早點兒將話講開,難道還有錯嗎?
餘幼嘉將每個人臉上的神情看在眼裡,暗道一聲‘還不算是無可救藥’後,將視線收了回來。
周利貞垂眼,看了看手裡的銀錢,又看了看那群明顯瑟瑟發抖的女眷們,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聲音微不可查的笑道:
“人微言輕......”
餘幼嘉似有所察,立馬將視線轉了過去:“?”
這個看起來柔弱無害的表哥怎麼回事?
這肯定是在笑她吧?
肯定是吧!
周利貞立馬斂了笑容:
“那我即刻回藥堂請大夫。”
餘幼嘉稍稍頷首以作答,又確定那兩個推車的藥鋪夥計可以讓她們差遣一段時間之後,當即返回周氏旁,從支支吾吾的周氏嘴裡問到租住房子的位置。
這位置問到之後,餘幼嘉當即心中就是‘咯噔’一聲。
原因無他。
‘西城門往西再六里,大槐樹旁’這樣的描述,很明顯已經出了城。
一幫很明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眷,租到不知有沒有左鄰右舍的城外地界去......
先不說每日來回進城尋活計如何艱辛,單單就說一家子沒有一個有武力的男丁,也容易被歹人盯上!
再如何窮苦,本也不能,不該租這樣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