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澤聞言瞥了她一眼,目光深深。
秦嫻捕捉到了這個眼神,接話道:“你看周總都不同意了。”她大著膽子起鬨,“下面有請周總發表一下看法。”
眾人極為配合地將目光投到周聿澤的身上。
他臉上帶著笑意,沒有被現場起鬨的氣氛掣肘,也沒有擺出格格不入的態度,淡淡說了一句:“是我想見她,她不一定想見我。”
這句話裡包含著極致的寵溺,將這場哄鬧推上了一個小高潮。
莫晚楹眼瞧著今晚這話題是徹底掰不回來,找了個藉口便帶著周聿澤出了店門。
燒烤店距離酒店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兩人步行回去。
二月末的北方依舊寒冷,莫晚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正低頭整理圍巾的時候,一雙手伸了過來,將她的長發撩起,耐心地替她圍好圍巾,順帶將她的頭發也整理得服服帖帖。
莫晚楹悄悄將圍巾拉高了一些,將鼻子和嘴巴擋住,聲音有點虛:“我不是讓安然告訴段沙,讓你不用來了嗎?”
她本想說,她拍戲挺忙的,但剛才被逮住時,正在悠閑地吃著燒烤,在當下的語境有點站不住腳。
“安然說你不想見我。”周聿澤垂下視線,不知道是路燈的光線太朦朧,還是他的聲音太輕,結合著他剛才在眾人面前說的話,她感覺他有點委屈。
“……!”莫晚楹驚呆。
這個安然,怎麼就把話轉述成了這樣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莫晚楹連忙反駁,斟酌了下用詞,解釋道,“我只是覺得,工作的時候,盡快不要見你比較好。”
“為什麼?”周聿澤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軀將迎面吹來的寒風擋住,為她囿出一小片無風地帶。
“有你在,我好難代入角色。”莫晚楹的目光躊躇地遊移,用手指戳了戳他黑色大衣上的紐扣,“我今天上午的狀態就很不好。”
這些小動作,都是莫晚楹在無意識裡做的,表達了親暱和依賴。
周聿澤將她的手指握住,緩緩摩挲了一下,她的手指溫涼,細膩的膚質有一種溫潤的軟。
他好不容易才讓這樣的莫晚楹回來,他喜歡她對他撒嬌。
“所以,你這是答不出題,怪在家裡躺得太舒服?”周聿澤嘗試理解她的邏輯。
他這個比喻,還真有那麼點傳神。
莫晚楹撓了撓頭:“總之先嘗試一下。”
“你拍一季就要一年。”周聿澤一副要跟她好好商討的樣子,“我可以來見你幾次?”
對方沒有直接反駁她的要求,而是順著她的邏輯來跟她探討,反而讓她有點難為情,說話也留了餘地:“也不是這一年都這樣,等我完全進入工作狀態,應該就不受影響了。”
周聿澤微不可查地揚了下嘴角,在莫晚楹抬起眼睛時收了起來。
“既然我今天都來了,”他牽起莫晚楹的手,大步往酒店的方向走去,“先過了今晚再說。”
刷卡開門,入了房間,莫晚楹瞄到了周聿澤放在客廳的行李箱,他的行李能提前放進來,估計是安然給他的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