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洋瞥了眼室內鏡,臉上的笑容帶著點玩笑意味,“以為什麼?”
“以為你玩得花,一次找兩個唄!”那個名叫賈莓的女孩笑嘻嘻地接話,她留著平劉海,看著是那種活潑可愛的型別。
盛溶溶臉上一窘。
賀洋搖頭,笑得無奈:“那我真是冤枉死了,我連女朋友都還沒有呢。”
盛溶溶眨了眨眼睛。
原本只是蹭個車,但兩撥人目的地相同,娛樂專案也相同,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自然而然玩到了一起。
賀莓和孔元霜是賀洋隊伍裡唯二的兩個女孩,其餘還有四個男生,盛溶溶那天形容的確實沒有誇張,都長得斯斯文文,衣著昂貴,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子弟,但沒什麼架子。
那兩個女孩兒許是終於找到了同類,喜歡圍著莫晚楹和盛溶溶說話,男生一堆,女生一堆。
泡完溫泉之後,一夥人聚在賀洋的行政套房裡玩狼人殺,喝著啤酒,吃著小吃,在異國他鄉的新年裡狂歡,有一股報團取暖的溫暖感。
莫晚楹在充斥著酒精的空氣裡有點頭暈,披著上衣和圍巾,走出去透透氣。
套房連帶著一個頗為寬敞的露天小院,酒店特意為客戶擺放了一顆兩人高的聖誕樹,掛滿了飾品和彩燈,雪下得厚,聖誕樹上落了一層雪。
她小心翼翼踩著地板上積雪,踩成了一條扭曲的線,然後站在護欄邊上,眺望遠方模糊朦朧的異國燈火。
吸入肺腑裡的空氣是冰冷的,與室內的溫暖大相徑庭,冷清的雪夜容易讓人頭腦冷靜,也容易讓人放空思緒。
鉛灰色的天空落寞,沒有月亮。
背後響起輕微的咳嗽聲。
莫晚楹嚇了一跳,回頭,看見賀洋站在身後大約十米的距離,臉上帶著躊躇的笑,說:“我看你一個人出來,過來看看。”
在天寒地凍的天氣裡吹冷風確實蠻奇怪的,她笑著回應:“沒什麼事,我就是覺得太悶了,出來透透氣,外面太冷了,我們回去吧。”
她往回走,賀洋卻站在原地不動,堪稱漂亮的臉上有一點點遺憾:“真可惜,我以為可以跟你單獨待得久一點。”
這句話過於曖昧,莫晚楹詫異他的坦白,不太想正面回應她這句話,於是裝作聽不懂,笑道:“再呆下去就變成雕塑了。”
“我知道盛溶溶可能對我有點想法。”賀洋卻沒順著她給的臺階下,直接表白,“我尊重她的意願,但是我想,如果任由她繼續下去,最後傷心的人會是她,因為我喜歡的人是你。”
莫晚楹腦袋一陣眩暈,現在連溫溫柔柔的人都喜歡打直球了嗎,她絞盡腦汁婉拒:“……但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你也並不瞭解我,說喜歡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賀洋認真地看著她:“你相信一見jsg鐘情嗎?”
莫晚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低下眸,一時失語。
她相信。
靜了半晌,她說:“一見鐘情是最不靠譜的事情,在雙方互相不知過去的當下,盲目地相信第一直覺,折服於第一感官,對自己的未來非常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