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接受不那麼熾烈的愛情,卻不能接受熾烈過後剩餘的灰燼。
況且,今晚是周聿澤對她最後的耐心了。
他最擅長點到為止。
葉千洵的後背,被大片淚水打濕。
女孩哭得很安靜,小聲咽嗚,像受了傷後不敢張揚的小動物。
葉千洵沉沉嘆了口氣:“你這些天,都是為了這個人難過?”
莫晚楹小聲抽噎,鼻音濃重:“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把你的後背弄濕了……”
“你不要總是對我說對不起。”這兩天,葉千洵聽了她太多次抱歉和對不起,他語氣不虞,“你對不起我什麼了?是害你一直哭的人對不起你。”
“不會再哭了。”莫晚楹抽搭搭地去擦眼淚,結果越擦越多。
“再哭眼睛腫成桃子。”葉千洵嚇她。
“很醜嗎?”她攀著他肩膀的雙手糾結地攥了一下,手中照明的手電筒險些脫離掉了下來,她問得小心翼翼。
葉千洵快要被她氣笑。
這麼可愛的女孩,到底得王八蛋成什麼樣,才會忍心傷害她。
月亮穿過雲層,皎潔的月光將周圍的夜空照得透亮。山上燈火稀疏,一丁點光亮都明顯,這輪明月,像是要照到心裡去。
“莫晚楹。”葉千洵的聲音輕輕,“你抬頭看。”
今晚月亮很美。
莫晚楹在這幾天頭一回睡了一個好覺,一夜無夢。
醒來接到母親的電話,問她在哪兒。
“昨天,你男朋友來龍城找我了。”元清容壓低聲音,搞得有點神秘兮兮,“他找到你了嗎?”
“是前男友。”莫晚楹更正她,“昨天看到他了。”
周聿澤果然從安然那裡得到了資訊,畢竟工作室的業主是他,作為打工人,很難在資本家面前有骨氣,她不怪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