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芙急哄哄地從劇組趕回來,與安然對上眼神,便知道了目前的情況,她沒有去問為什麼不等她就先回酒店,她在拍攝場地就已經得到了這個讓人裂開的八卦。兩人默契地加快收拾行李的動作。
幸好戲已經殺青,不然,劇組中每一個工作人員的看過來的眼神,都將化成淩遲的利刃。
臨時買的機票,時間點不理想,是紅眼航班,三人在貴賓休息室苦熬,在京市降落時已是淩晨四點。
走出機場的時候,天際還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霧,安然對魏芙說:“我們先送晚楹回家。”
一路上沉默的莫晚楹突然啞著聲音開口:“我在這裡已經沒有家了。”
幹澀的、沙啞的嗓音,透著千瘡百孔的難過,與往日裡甜軟的聲音大相徑庭。
安然與魏芙對視一眼,決定:“要不去我家吧?”
莫晚楹麻木著表情搖頭:“我去把我的東西帶出來。”
“坐了一晚上的飛機,要不要先去我那睡一會兒?”安然擔心她舟車勞頓加傷心過度,累垮了身子。
莫晚楹依舊搖頭,動作很輕很緩,彷彿稍微一用力,她整個人就會散架:“沒關系。”
安然和魏芙親自將她送回了公寓,說要幫她一起整理,莫晚楹卻說:“不用,我自己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她像是恢複了正常,眼淚已經不流了,只是哭著熬了一宿的眼睛紅腫,眼球上爬滿了刺目的血絲,更襯得臉色蒼白羸弱,一陣風能輕易將她刮跑。
安然和魏芙還想再勸,又聽見她說:“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
她有多喜歡周聿澤,作為她身邊的人,當然清楚,安然就怕她想不開尋短見,勸到:“晚楹,這件事情太突然,沒準還別的原因,你千萬不要犯傻,至少要等周總回來,你好好問問清楚。”
莫晚楹表情麻木,本已流幹的眼淚又硬生生滾了下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了。”
安然和魏芙一看這情況,哪裡真敢走,不要她們插手,那就在旁邊盯著她。
莫晚楹趕不走人,只能作罷,去衣帽間將28寸的箱子翻了出來。
這是當初搬進來時特意買的,她的衣服多,小的箱子裝不下。
她將箱子攤開,掃了一眼琳琅滿目的衣帽間。
她的衣物飾品很多,一時間沒有餘力去回想,哪一件是周聿澤送的,哪一件是她自己買的。
她的腦子像機械故障一般,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他真正想送的人不是她。
難過的情緒是伺機而動的猛獸,莫晚楹心裡猛然一陣刺痛,她捂著心髒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氣,額頭上冷汗冒起,她痛苦地閉上眼睛,用了好幾分鐘,才強將那股情緒壓下去。
她抬手,把常穿的幾件裙子拿了出來,疊好放進了行李箱。
化妝品和護膚品都是自己買的,用好幾個多層的收納盒都裝不下,將梳妝臺堆砌得滿滿當當,她只挑了幾款常用的。
在收拾的過程中,她的目光有意地避開主臥那張整潔的黑白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