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闕是紀嫣的夫君。
啊,原來是在問她飾演的角色的故事。
座位間的扶手被升了上來,莫晚楹雙手撐在上面,託著下巴:“我覺得,她很勇敢呀。”
周聿澤不說話。
莫晚楹繼續:“她那麼愛她的夫君,但是在知道自己被當成姐姐的替身之後,勇敢地斬斷了對他的感情,讓他對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周聿澤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拇指指腹輕柔掠過她的眼睛下方。
莫晚楹被摸得有些癢,講話被打斷,靈動的雙眸卻寫滿了開心,她愜意地眯了眯,像被撫摸得舒服的小貓,好笑地問:“怎麼了?”
“晚晚。”他的聲音很輕,像風,他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眼睛沁了一層看不見眸底的水霧,英挺雋秀的眉眼落了幾分猶豫,莫晚楹覺得新奇,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女孩的天真和純粹,像不染纖塵的寶石,讓所有的不堪都自慚形愧。
他遲疑了幾秒,最終說,“把安全帶繫上,該回家了。”
“昂。”莫晚楹的注意力完全被後一句話轉移,她沒有依言去系安全帶,“剛才場務臨時調整了我的時間,我明天早上五點要來到劇組化妝,回家來不及,得回酒店,我讓司機載我回去就行,讓你等了一晚上,對不起。”
場戲調整非常常見,她也是在下了戲之後才收到這個訊息。
周聿澤抬手瞥了眼腕錶,蹙起眉頭:“頭一天晚上十一點結束,第二天早上五點就要到場化妝,cbd997的白領都比不上你。”
“臨時的調整嘛,為了拍一個清晨霧濛濛的景,天氣預報說明天早上大霧,難得趕上恰當的時候,也不是每天都是這樣。”莫晚楹真怕他下一句就是“別拍了”,趕緊解釋。
周聿澤沉默了幾秒,背靠回椅子上,交代:“把安全帶繫上,我送給回酒店。”
莫晚楹鬆了口氣,這才繫上安全帶。
到了酒店,進入房間,這位爺粗略地掃了一眼客房的環境,大約三十多平,又挑剔上了:“房間太小。”
“我自己一個人住,挺好的。”莫晚楹都快化身成為劇組的說情人,瘋狂找補。
“大幾十平的衣帽間裝不下你的衣服,這裡你覺得挺好的?”
莫晚楹愛打扮,每個季度都會買一堆漂亮衣服,有一些放進衣櫃連吊牌都忘記拆。她剛搬進公寓那會兒,主臥的衣帽間只放了周聿澤的衣服,他的衣服不算多,陳列擺放得像某奢侈品展櫃,她的衣服加入之後,每個季度累加,逐漸擁擠,為此,周聿澤還命人改造過衣帽間,擴大了面積,滿足她膨脹的購買欲。
“有什麼條件就用什麼條件嘛。”莫晚楹抬手捯飭頭發,隨手紮了一個丸子頭,扭頭看周聿澤單手插著兜,低頭看腳下顏色不再鮮豔的地毯,一臉不虞。
“你快回去吧,很晚了。”莫晚楹催促。第二天是工作日,他的起床時間是七點,情況沒比她好多少。
周聿澤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向小客廳的沙發,坐下,一雙長腿隨意擱著,還算寬敞的雙人沙發被他襯得過分矮小,他一副準備長談的架勢:“我今天說的,你考慮好了嗎?”
“嗯?”今天說的話可多了,莫晚楹一時半會兒想不到是哪句,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他問過她想不想要女主角的待遇。
她後來冷靜想了想,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