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年的戀愛紀念日那天,周聿澤在出差,莫晚楹只在電話裡提了一嘴,她抱著一份期待,期待今年他會記得。
周聿澤神色微怔,聯想到餐桌上豐盛的飯菜和未開瓶的紅酒,恍然:“……抱歉,我忙忘了。”
他用手揉了揉她後腦勺的頭發,聲音柔了幾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聲線低緩磁性,聲息若有似無掃過莫晚楹的耳朵,帶著烈酒彌留的淡淡香醇,將她耳尖染紅。
莫晚楹用臉蹭了蹭他的胸口,沒有回答。
“肚子餓嗎?”見她不答,周聿澤又問。
莫晚楹悄悄咬了咬舌尖:“你太久沒回來,我等不住,動筷了。”
她也沒有非要拗什麼苦情人設,實在餓得不行就吃,大不了等他回來再吃一頓,她做得豐盛,再吃兩頓都夠。
莫晚楹提出要求:“聿澤,第三週年的時候,你記得好不好?”
她在周聿澤的懷中仰起臉,眼神像個受了巨大委屈的小貓,臉和耳尖卻粉撲撲的,本就嬌柔的五官浸潤著一層淺淡的魅惑。
周聿澤在這樣的目光中沉默了一會兒,摟著她腰身的手臂不自覺收緊了一些,低低應下:“嗯。”
這便算是給今晚一個交代。莫晚楹雖有小性子,卻不蠻橫,這些所謂的紀念日也只是她小女生心思泛濫,周聿澤性格冷淡,沒有浪漫細胞,讓他在百忙之中還要記得只提過一嘴的紀念日,屬實有些矯情。
但他答應了下次一定會記得,那就一定會記得。
莫晚楹開心地眼睛彎成月牙形狀,眼尾自然翹起,嬌俏渾然天成。
“你今晚去哪裡了?” 莫晚楹嗅到了他身上的煙酒味兒,他很少沾煙酒,就算是應酬,也沒幾個人敢勉強他,“是有不開心的事嗎?”
雖然他臉上表情不顯,但她敏銳感知到他情緒的細微變化。
“去姜嘉遠的薔薇公館喝了點酒。”周聿澤只說了今晚的行動路線,對心情避而不談,許是覺得因為這種事讓她空等了一晚上,又揉了揉她的後腦勺,“下次直接打電話給我,別傻等。”
姜嘉遠是周聿澤的朋友,她認識。
莫晚楹偷偷撇了撇嘴。
理性男的思維,玩不了心有靈犀那一套。
他沒說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莫晚楹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經營這麼大的集團,有點糟心事太多正常,他不說那就算了。
她不過問他工作上的事,但是回到家,要做在家裡應該做的事。
一隻小手調皮地繞過他西服下擺,鑽了內裡。
周聿澤的身材極好,肩寬腰窄,腹肌紮實勁瘦,手掌觸到他的腰身,便能感受到男人隱藏在肌肉裡的蓬勃暗力。
周聿澤身體一僵,手掌隔著衣服將那隻手按住,一向靜若寒潭的眼睛暗湧著複雜的情緒:“晚晚,早點睡吧,別鬧。”
他喜歡叫她的暱稱與所有人不同。從小到大,同學朋友都喜歡喊她“晚楹”,“楹楹”,只有他,喜歡喚她“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