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姑娘道:“輕瑤姐姐,我們陪客人吃酒,你卻要煮醒酒湯,這不是跟我們唱反調嗎。喝花酒喝的是酒,又不是醒酒湯。”
輕瑤聽了,看一眼易天朗,笑道,“我讓人煮醒酒湯,也是為你們好,若想喝酒,盡情就是。那醒酒湯嘛,若等喝醉了再去煮,豈不多一時難受?早點備下,你們願意就喝,不願意就不喝,還不隨自己的意?只是幾位爺金貴,醒酒湯備在一邊,不過圖個順手方便而已。”
眾人聽了,都贊她體貼周到。
輕瑤微微笑著,並不多言,手裡託著個小盅把玩。略斜著身子,秋水含情,淺笑致意,不時瞧瞧易天朗,心裡說不出的順眼合意,輕瑤自詡見識過各色人等,卻沒一個抵得過易天朗的龍姿鳳章,那一身的王族貴氣和瀟灑不羈,著實令人仰望,更不必說難得的一個風趣妙人,若是能得王爺青睞,哪怕只做外室。。。
一念至此,心中便多了籌劃,一時又飲了幾杯,面上春色更濃,眼中秋波更深。眾人都道花魁姐姐喝多了,任她秋波頻送,嬌嗔親暱。
易天朗雖亦有所察覺,卻並不做多想,無非是煙花女子逢迎客人的手段,便不甚在意。又飲了一會,卻漸漸乏味起來,想到珍寶,優雅飄逸的身姿,輕軟柔酥的語聲,百看不厭、百聽不煩,不似這般刻意熱鬧,更沒有熱鬧後無限空虛的感覺。
輕瑤好像察覺到易天朗有點不耐,在易天朗耳邊小聲關切道:“王爺,可是覺得哪裡不舒服?是不是累了?”
易天朗搖頭道:“沒事。”
輕瑤也不再問,跟別人說笑起來。易天朗起身出去方便,回來時,老、鴇笑著迎上來,媚眼一挑,“王爺,您是不是累了?花魁娘子請爺到她的房裡休息呢。”老、鴇上上下下狠狠打量了一番易天朗,“今日我們娘子能請王爺去她的房裡,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是我誇口,娘子從來是賣藝不賣身的,想來王爺是稱了我們輕瑤的心啦。”說著轉身就要帶路。
“不必了,本王這就回府了,不好打擾花魁娘子。”易天朗話一出口,老、鴇的笑容瞬間凝在臉上,不過老、鴇畢竟見多識廣,稍一怔愣便馬上恢複笑容,“王爺不累,那就再喝幾杯,總得盡興不是。”
酒桌上正在對對子,見易天朗回來,一個姑娘道:“王爺怎麼出去這長時間,還以為您尿遁去了呢,來來,我們全都對完詩了,就差您了。”說著舉起杯子,看著輕瑤道,“輕瑤姐姐陪一個”。輕瑤笑著舉了杯。
那姑娘意味深長地瞧了二人一眼,道:“有緣千裡來相會。”
“無緣何必惹相思。”易天朗一口盡了杯中酒。
輕瑤聽了,身子僵了僵,慢慢飲了酒。
董鐵在一旁挑了個大拇指,“王爺,你可真夠高冷的。”
“噢?哪裡高冷,本王是個暖男好不好。”易天朗笑道。
“就你還暖男,都不知道憐香惜玉。”董鐵似乎意有所指,剛才輕瑤臉色白了許多,明顯的神女有夢,閑王無意啊。
易天朗順嘴胡謅,“本王自然是暖男,這不還沒發功呢嗎,我若發力,能把你們都給融化了。”
張三找個機會補刀,“王爺,那要是趕上夏天,你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看我燙不死你。”易天朗恨道。
“算了,你的熱情我們消受不了,還是留著給王妃吧。”一頓酒下來,劉季陽也就此時氣終於平順下來。
“也罷,今天喝得多了,本王有些不勝酒力,到此為止吧。”說罷易天朗飲盡杯中酒,和發小們起身回府。
姑娘們殷勤送客,只那輕瑤,藉口醉酒,送了幾步便回去了。
“王爺,你傷了美人心吶。”張三壞笑道。
易天朗嘴角不屑地一撇,“不知道最難消受美人恩嗎?想我堂堂王爺,家有仙妻,豈能隨便沾花惹草?本王是個有底線、有道德操守的人。”從亂花樓出來,冷風一吹,易天朗頓時覺得自己又戰勝了一次人類的劣根性,心裡格外高興,腳步格外輕飄,渾身都開始散發著高尚道德的光輝。
董鐵悲傷地扶額,“難道王爺不知道自己有底線、沒下線嗎,關鍵是你的底何其深遠,咱根本探不到啊——”
“我佛慈悲,泯然眾人!”劉季陽不知所雲,也覺得自己高深得不行。
看到發小們都已膨脹到爆發的邊緣,易天朗滿意地點點頭,“今天的酒喝的恰到好處!恰到好處!”。。。